鸭嗓。横七竖八躺在周围的伤病员们似乎并没有与她同样的感受,反而或唱或和地都低声颂赞感恩天神,狗腿子推寅更是崇拜地瞪着满神,直着嗓子亮出一把狼嚎来。
没等满菊在群狼鬼嚎中爆发,郡元翰突然一声低呼,停下了断断续续的吟唱,惊讶地摊开手,他手心里却是一把弯弯曲曲油腻又满是尘垢的棕色头发。众胡汉都惊讶地停下颂歌,瞪着郡元翰,眼瞧着他缓缓摸上自己的脑袋,又轻松摸下一大把头发。惊呼声四起,众多胡汉学着矮胡摸摸自己头发,同样摸下了一大把,转眼间,光头一屋。推寅捏着自己的头发,楞楞地摸了摸胡子,于是……一屋子光头男变成了一屋子剥壳鸡蛋。
在郡元翰摸下那把头发时,满菊就暗道不妙,心知是前日里给诸汉们下的精力补药副作用发作了。瞅瞅这个瞅瞅那个,看着一众骤然年轻了十数岁的嫩鸡蛋们,小丫头虽然很是心虚却又实在憋不住想笑,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来。呃,这个说是季节性褪毛脱发,不知有没有人会信,嗯,反正打死也不能说是自己干的。
正在这时,却见郡元翰捏着满手的头发胡子,狂热地将目光射向干笑着不动声色往门槛处退的满菊,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声高喊:“神之使者!带来神迹,无所不能的神使啊!”
这年头,佛陀的信众多有剃发以示信仰的,各流派戒律不同,但个个光头肯定是相同的。虽说胡众原来大多各有各部族的信仰,有的甚至信仰原始的萨满教,但汉化日久,连慕容鲜卑拓跋等大部族都改信佛陀,羯胡营中众人虽仍有保持原信仰的,但大多也久受佛陀教派熏陶。
如今一曲赞神之歌对神之使者唱出,竟然人人都得以脱发示信,这神使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在男人们狂热野性的目光夹击之下,囧得嘴都歪了的满神在这秀发秀须飘满屋的瞬间,竟又多了几十个坚定的信仰者。自此,一传十,十传百,满神的伟大与真信成了羯胡众人尽皆知的秘密。不管满神如何坚决地不承认自己是神的使者,诸胡口中虽不再见人就喊神使,却个个心照不宣地虔诚地信仰着能带来神迹与生命的满神。
就连唯慕容之命是从的陀陀,见到满菊之时也不复当日的亲昵随便,而是惶恐景仰地躬身为礼,一看满神抽抽着嘴角想说什么,这健壮如熊的汉子便自以为恍然,懊恼地重重拍上自己一个嘴巴子,眨眼悄声道:“是,是,我知道,不能说,不能说!”完全无视满神无力无奈的神情。
许许多年之后,口口相传,不免以讹传讹,神之圣地矗立着一座面目模糊,性别模糊的神像,每一个信众都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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