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的小嗓子本来很清澈,但因为熬夜,会有那么一抹子的沙哑,尾音厚重,是石入古井的惊艳,本来是想让他给提提精神,没想到听他说话更想睡觉,我觉得生不如死。纵使学业压力重,班里头也总有几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男生,家里有钱,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有个酷爱摄影男生跟我开玩笑,“考大学这事忒变态,不是女孩子做得来的,跟了我,我养你。”话难听,却无恶意,我笑,“姑奶奶有手有脚,凭什么受你那气?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后来那哥们提早退学,扛着相机四处旅游去了。我能说什么?人家摊上一有钱的家和愿意养自己一辈子的老子是人家命好,我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我也喜欢旅游喜欢摄影,可咱没那资本啊,爱好也是需要金钱做基础的,没钱,啥高雅的事都别想。
以前我还是一激进派女权主义者,觉得中国忒封建,严重歧视女同胞,剥夺我们的权益。现如今我已动摇,甚至后悔为什么自己没生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嫁个好老公便能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苦苦奔波。
我振臂高呼:“我决定了,以后谁养得起我我就跟谁!说到做到!”
众姐妹皆见怪不怪,惟有咚咚向我瞥来一眼,“这世上除了你爸,没这么好心的人了。”
我倍受打击。扔了手里的破题,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更像贞子。
手机响,我懒洋洋的一看,心里头忽悠一下,犹豫半刻,还是跑到楼道里接起,说了声‘喂’,声音小的像偷情。
那边很吵,隐约能听见当地旅游团的拉客声,那人的声音很模糊,可能是信号问题,“干啥呢你?”
我笑了,“会长,期末在即,你说我能干啥?”
曲狐狸几天前抵达深圳,据说是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嫉妒的无与伦比,说话也跟吃了枪药似的,此时招惹一妒妇,真敬佩他的伟大。
曲狐狸是那种做事圆滑到滴水不漏的人,他脸上除了一成不变的微笑基本上我还没看过其他的表情,他能时刻处于战斗全开的状态令我惊叹,更惊叹的是他能一边说着舍身取义一边做着龌龊勾当,总觉得他像在官场里浸淫过的人,要不怎会练就一身恰到好处的动心忍性。
我记得,那天我没少对他冷嘲热讽,曲狐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吞似水,听不出丝毫的不满怨恨,等我说累的间隙,他给我介绍深圳的夜景,兴趣颇深,言谈话语间像个小孩,我竟不忍心插嘴,最后他说:“小冉,有机会,我们一起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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