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能自理,洗脸刷牙这么简单的事都要人在旁边帮着,一举一动离不开我妈,想心疼也是有心无力。
厨房里,我妈在偷偷抹眼泪,我掩上门又接着哄她。她听了说:“傻孩子,我这哪是跟他生气,我明白他心里咋想的。你爸这辈子一直哄着我,这老了没心没力了还想哄着。”
“妈,他刚才说了,等好了啥也不干在家给你做饭陪你跳舞。”
我妈抹着眼泪,笑了,“他那大肚子隔中间,丑死个人。”
晚上外面的鞭炮声开始噼噼啪啪热闹起来,江佑带着一身火药味回到家,叫着:“快吃饭吧,一会咱们下楼放炮去。”
他说,今年家里遇到不少事要驱驱晦气用鞭炮炸炸,买了一后备箱的花炮,让我们穿暖和了随他下楼看去。
乔大新同志拉着我,“别怕,闺女,我领着你。”
我笑起来,小时候他也没领过我,一直拉着老婆的手,我说:“你一手一个吧。”
我妈也知道我的恐惧,绕过来拉着我手,我站在他们中间,左右看看,眼泪忍了又忍没让它掉下来。
江佑把花炮都燃尽了,震得我们耳朵嗡嗡的,身上也沾了火药味,大家心情极好,用力喊着对彼此说:过年好。
午夜十二点时,我给孙玥打电话拜年,她的手机没接,估计是鞭炮太响听不见,我发了短信过去:我们一家在楼下放了鞭炮,希望明年还这样过春节,你们都在我身边。我爱你们。
江佑服侍着我爸睡下,洗得香喷喷凑了过来,我正在往身上涂护体乳,他接过瓶子,替我涂后背。
“江佑,今天我爸说了,等他好了啥都不干每天在家给我妈做饭。”
他的手滑过我身体,凉凉的乳液被他的手蹭得热乎乎的,“不用他干了,在家陪着妈,他们俩哪都没去过,要是能走动了让他们出门旅游去。”
我给江佑讲,小时家里开包子铺,我爸忙完了前面的事就带我妈出去玩,我在家跟姥姥玩。我总觉得自己和姥姥是一国的,我爸妈是一国的,因为我爸从来不张罗带我干啥。我姥姥爱干活,手里不闲着,我独自玩的时候更多,守着几个娃娃能自己呆一天,可能现在这么独来独往也跟小时候的成长有关。姥姥没了之后,我爸也不爱带我出去,他老围着我妈转。偶尔赶上我们仨出门,他从不象别的爸爸,拉着孩子的手,他的手总跟我妈牵一块。买冰棍给我时,先让我妈咬一口,从小我就吃缺一角的冰棍、缺一口的苹果、缺一半的蛋糕。别人家孩子是中心,全家的焦点,我家不是,母亲大人是。孙玥说我和我妈都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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