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害沉雪,你可信?”
信……要他拿什么信?是他亲眼看到他的父亲将琥珀色的汤药灌进了母亲口中……让合曦殿变成冷宫的不是别人,也正是羽帝。
现在又来说什么曾经深爱,无心之失!
“既然来了,父皇要不要进去看看母妃。”云意初巧妙回避着问题。
羽帝眼中划过一丝失望,若一切回到开始,即便他说太阳是黑色的,坐在他怀里的男孩儿也会深信不疑,可如今他想告诉他事实,他却已不敢信他一个字,何其可悲,羽帝强自按下万千感慨点头道:“也好。”
殿门吱呀一声敞开半扇,四下无人,两座偏殿已然废弃,曾经名贵花种争相盛放的泥土中只剩茂密的杂草随风摇曳,云意初看不到羽帝的表情,不知他瞧见这满目颓败心底是什么滋味?畅快,解恨?或是唏嘘……
井边,一名苍老的仆妇吃力地拽着麻绳,一桶水她要歇好几次才拎得上来,她是唯一留在惟妃萧沉雪身旁的大宫女,云意初抢上几步,牢牢握住眼看就要从她手中滑下去的绳索。
“六殿下……是六殿下么……”
云意初将水桶轻轻放在地上,冲老妇展开一抹温暖的微笑:“碧姑姑,是我。”以往他都是深夜偷偷前来,守着沉睡的萧沉雪静坐一个时辰,走时在显眼的地方偷偷留下大量滋补药品以及衣物之类,他可以照顾她们衣食无忧,但心灵上的伤口,他却没有能力去抚平。他没有和碧阙搭过话,更没有让她看见过他,除了不想给她找麻烦以外,越是亲近的人,他越不敢靠近,他怕自己会软弱,会像一个孩子那样软弱。
碧阙嘴唇上下抖动,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她的殿下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英俊如天人般的男子,她的手切实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擅自触碰皇子身体是大罪,但此时她早忘记了礼节,唯有这样她才能相信眼前人并非幻影。
云意初反握住她的手,同样无言。
片刻后碧阙像是突然回神一般紧张道:“殿下来此莫非是圣上……圣上他原谅娘娘了?”
云意初不答。眼神瞄向羽帝。碧阙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