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迟挑挑眉,放下纸巾,说道:“你说。”
丁岚斟酌一下语言,说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让我有种压力,有时我都害怕。”
“害怕什么?”任笑迟问道。
丁岚腰一塌,吐出两个字:“大伟。”
“怎么回事?”任笑迟忙问,“你跟大伟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大问题,”丁岚说,“就是我快受不了他了。”
“怎么说?”
“他现在什么事都围着我转,比如说他以前休息的时候会摆弄他的相机,出去采风或者跟摄影协会的那帮哥们混在一起,现在他哪都不去了,留在家里,陪我看电影。他也不挑,我看什么他就看什么。有些电影我都觉得无聊,问他好看吗,他说好看。估计把Andy Warhol的《帝国大厦》给他看,他也会说好看。”
任笑迟笑了起来,说道:“这能让你受不了?他那不是想陪你吗。”
“还有呢。”丁岚说,“我随口说了几本书,他竟然全找来看了,完了还跟我讨论一番。这些书可都是你说的那些不寻常书,亏他看得下去。”
“夫妻俩就一本书讨论也不错啊,”任笑迟说,“有共同话题嘛。”
“是共同呢。”丁岚说,“我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可不共同吗。”
“大伟是个包容的人。”任笑迟笑道。
“他也忒包容了。我做什么事他都赞同,有什么不对的他也不说。反倒是我,有时看他哪做得不好就会说上两句,他还一副虚心受教、知错就改的样子。”
“照你这么说,岚子,你该感到幸运,而不是害怕。”
两人说着,服务生把咖啡送了过来。
丁岚拿起勺子搅动。维也纳咖啡是不需要搅的,她却喜欢这样。白色的奶油和黑色的咖啡渐渐融为一体。之前它们原是分开的两个个体,甜跟苦本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小小的咖啡杯将他们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许它们原是天作之合,是注定要在一起的,黑和白本就是绝配。纯白带给纯黑灵动的活力,纯黑以无边的深度包容纯白。说不清到底是谁先爱上谁,谁先为谁牺牲掉自己原本的生活。
放下勺子,丁岚说道:“一开始我是觉得幸运,这次总算没看错人,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他的好带给我的是一种压力。我们去买东西,他从不让我花钱,家务事也不让我动手,买菜、做饭、打扫、洗衣服,他一人全包了,我现在倒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我跟同事出去喝酒唱歌,他有空就跟着,说我晚上一个人回来他不放心,没空去他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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