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兄弟应道。
从书房出来后,孟骁阳问:“哥,你为什么不拦着枫哥?他进去,别人就有机会上位。我们一走,谁来保住枫哥的位置,以后回来再夺就难了。”
“枫哥做这么多事,你还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孟骁飞说。
“你的意思是……”
“骁阳,你要知道,枫哥从没输过。”孟骁飞说。
孟骁阳想了想,明白了。
他又来到了“兰轩”。这段时间,他进“兰轩”的次数比之过去近二十年的总和还要多。他对这里熟悉了起来,他重新认识了这里,他不再觉得这里空落。一幅字画,一只花瓶,一片映上窗的枫叶,都能填满整个空间。
然而,这样的满足于他而言又是艰涩的。他曾亲手丢弃这份满足,如今重新拾回,却为时已晚。他被淹没于这份满足中,无力挣扎,也无意挣扎。可另一份满足却托起了他,一双手牢牢地拉着他,将他带往陆地。
那双手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成了他仅有的慰藉。他不再甘于下沉,他开始向往陆地。而当这一切险被淹没时,他怕了,他意识到真正会淹没所有的不是其他,正是他自己。
“你重新认识你自己了吗,洛枫?”
他认识到了,他现在能够面对了。他会以那样的自己登上最终的陆地。在此之前,他愿意接受所有的罪与罚,这是他的结束,也是他的开始。
“妈,我们走。”
更深夜重,一盏灯却迟迟不熄,灯光里的人在窗边久久凝望。当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车缓缓驶到楼下时,她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出了楼道,走近那辆车,看到车门打开,坐进去,牵住那双手,由他将她带往任何一个地方。
这一夜,他们向对方倾注了自己的所有,他们不知疲倦地从对方那获取所有。当她失声叫着他的名字时,他给她印上了他生命的象征。
她一直睡着,有道磁性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两个字,她的睫毛动了动。那两个字一直在她耳边徘徊,许久以后她睁开眼睛,那两个字已然进入心中。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盏水晶吊灯,直到再也看不出它原本的轮廓,她才看向别处。她看到了一瓶酒,放在床头柜上,标签上写的是Romanee…Coni。她看到了两只空酒杯,放在酒瓶的旁边。她看到了一把钥匙,放在其中一只酒杯中。她对着那把钥匙,笑了起来。
将那把钥匙握在手里,她默默地说了声:“我在等你回家,洛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