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他……?”
“银针三分入,六魄九斗散,是他。”
“柳仲兰怎会插手……”
“那陆翌凡还有救么1我无暇顾虑他们谈及的陌生话题,心下只有陆翌凡的生死,手用力地握紧床沿,定目看着弱水,心被一把高高吊起攥得密不透风。
弱水静静地看着我,神色里看不出悲喜,他这个人一直是这样,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无论是生是死,都轻淡得毋须为之拧一下眉头。
我已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到朦朦的烛光,忍不住,眨一下,饱满眼泪落了下来,终于又重新看清眼前的光景,寰照担忧地望着我:“锦凉……”
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在哪个地方落下,我看着陆翌凡,他就这样躺着,□着上身,才三月……这样一定很冷的罢……
就连一点点醒来的征兆也没有……我伏□子,好想轻轻地抱抱他,或者,只是握着他的手……可他全身都是伤,我连碰,都不知道能触碰哪里。
陆翌凡的右臂上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口子,也不是新伤,许有大半个月了,可那口子还是深得可怕,轻轻触碰,烙铁般灼人,心下顿然明白为什么近来陆翌凡的剑法总使得生硬。
“前阵子你病了,小翌一个人出任务时候伤的……没告诉你?”
我勉强摇摇头,眼泪都是好大的一颗。
陆翌凡的嘴紧紧闭着,抿成一条薄薄的线,脸上很干净,印象里他的脸似乎从未这样干净过。我拨开他额前耷下来的头发,如果在往常,陆翌凡的双眼一定是很明亮的,少年气盛地看着你,他的鼻子很高,当得起这个年纪该有的所有飞扬跋扈。
从前我总是一个人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看着陆翌凡在空坪上练剑招,那时候的阳光很好,陆翌凡也和那阳光一样看得人无法直视地眯起眼,每回他都练得额上鼻尖泛起细小的汗珠,收了剑走向我,脸上光芒一片。我看着他走过来,总是在心里想这个男孩子怎么会生得这样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都那么精致,但是为什么又感觉那么粗糙呢?就像一块浑然天成的旷世美玉却没有人打磨,他是应该生在那种钟鸣鼎食之家的,过着优渥的生活,青丝高束,金鞭扬,青骢马,长安踏尽赏琼花。
“他右臂的血络及时封了,迷榖之毒尚未运走,服了缓毒的丹药,略好些,但后背的毒窜流全身。毒性极烈,我知的只有一品红、玉玲珑、南天竹,尚未获悉所有,根本无从下手,况且他失血过多……”弱水的气息沉了一分,“锦凉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凄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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