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认路,转了半天都没见到御书房的影子,有些焦躁,经过上回和重砂那一闹,尝到苦头,也不敢冒失行事。
她有些晕乎乎地在原地极目远眺,想搜出个御书房的影子,绕着殿墙脚跟一步一步向后退……
与此同时,采兰斋里亦是响起一声清脆的“哐当”,弱水心无旁骛展开一本折子,并未抬头看上一眼。
粗心的丫鬟赶忙把碰倒的景泰蓝高脚瓶扶起来,理了理里边的东西,像是些黄签,质地纹路不俗的样子,架子上还落出来了一只,拾起一瞧,上边是歪扭极丑的几个字:苏大王每日运势一鉴。
反过来,描了个好有意思的哭脸,同样丑丑地写着:苏锦凉,你今日又造什么孽了……
丫鬟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又怕惊动弱水务公,拿帕子悄悄拭过放回去了,心头还想着,没想到弱水公子平日里不喜言笑,却还有这样有意思的东西呢。
这厢里,弱水静淡的眉微皱了皱,狼毫悬而未落,抬起目来凝在那景泰蓝瓶上,片刻,把笔搁下了。
日光轻浮,苏锦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手慌乱地摆了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一大堆太监都跪在跟前,七手八脚地拾拣地上刚刚被她撞碎的一片狼藉,为首的携了柄大拂尘,眼巴巴地盯着,那痛心的表情就跟死了娘似的,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屈着身子不停地颤抖。
这小太监叫张士,今儿是头一天升官当领班,才接的第一手差呢,就遇上了这横祸,凄楚的泪花瞧着滚到眼眶边上了却硬是淌不下来。
苏锦凉看得小心肝都颤了两颤,于心不忍地安慰他:“你……你别这样……我赔给你……”
张士回过神,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我你你”地结巴了半天,兰花指都快抖散架了,才尖声厉气蹦出一句:“你赔……你十条命也陪不起!”
苏锦凉瞧着地上那堆碎片寻思了会,大约是进贡的什么稀罕物,顾临予应该也不会太在意,便又好声宽慰道:“你别急呀……有什么罪我来顶就好了……”
“你……你以为你还能有命顶!一个小小宫婢……可我们……我们……”此刻,这太监姗姗来迟的眼泪才刷地落下来,举袖捂脸,嘤嘤地哭泣,“……可怜我们也要跟着掉脑袋了……”
地上那一群哑巴似的太监听见了,也才楞过神来,齐刷刷地丢了手中的碎片,全嘤嘤地跟着大哭起来。
苏锦凉觉得这尖声细气的哭声实在是要命,就像被丢进了新生儿产房里,一个头作两个大。
她在怀里掏了老半天,把东西掏出来往那太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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