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怅然一闪而过,“只是是予儿小时候亲手做的陶人说要送给我的,如今才得至我手罢了。”
苏锦凉一怔,才明白自己是闯了多大的祸,心里也跟着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
甄眉收回了视线,扶额撑在案上揉了揉,无力地挥了挥手,燕儿得了意思,立刻轻步走下来恭敬地把苏锦凉迎出去了。
苏锦凉道了谢,一个人往祥凤殿外走。
阳光大盛,她心里却空落落的,不仅仅是为自己打碎了那个十多年都没能让甄眉真正见上的陶人,更是为了那一对至亲骨肉却要生分两地的悲哀。
她心里沮丧却仍极力想着补救的办法,还好……还好历经辛苦,这母子二人终于可以共享天伦了。
她心里稍稍舒畅了些,于是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风一样地迈出了祥凤殿的大门,想着改明儿等顾临予回来了就让他再做个新的陶人,他如今的捏陶技术肯定比从前高了许多,做个更漂亮的送给太后,让她高兴高兴。
苏锦凉想着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小跑着穿过宫廊,手划过朱窗门柱的纹路,发出清笃的撞击声。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锦凉身形猛然一僵,于长廊尽头猝然回过头,只见那深深的门庭如同一道幽暗的闾巷,宫婢太监齐齐拜倒在两旁,伏身叩首,而自那人出现的一瞬间,像是带来了世上所有的光芒华彩。
明黄的衣裾翩决欲飞,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身姿挺拔如松,墨发被金冠束住,还是有余下的凌风翻涌。
长廊尽头被带起了一阵风,向着这一头延宕而抵。
他的眉目由深邃的轮廓逐渐被阳光勾勒得毫发毕现,远山峻眉微蹙,双目如幽潭,深不见底,英挺的削鼻下是紧抿的薄软嘴唇,他洁白的下巴被阳光耀得有些剔透,微微昂起,从前身上淡漠的疏离之气已尽数化作王者之风。
他走在最前边,身后是一片素白,而他的一身明黄像是世间唯一色彩,大步朝她走过来。
那一刻,苏锦凉沉睡了许久的心像是突然被人叫醒了,她喜极地站在长廊这头向他挥动着手臂,就像从前在袅云顶、在江研、在婺源,在无数次辛苦追随终于走到一起时那刻的欣喜一样。
她高声叫他。
“顾临予!”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整座宫城里都回绕着她年轻、自由、清亮的声音。
他们重逢的姿态就像从前无数次中的每一次一样默契自然。
顾临予大步向着长廊这头走过来,尔后,提裾跨进了祥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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