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卫灼然匆忙捧起她的脸,她紧闭着眼,很难受的样子,面上满是泪痕,他怎么拭也拭不尽,只能紧紧将她埋进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爹的话说得太重了?”他焦急地问她,“爹素来严厉,说话一直如此,你别放在心上……”
他只能感觉苏锦凉在怀里使劲地摇了摇头,尔后,竟扯开嗓子大哭了起来。
他实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苏锦凉却哭得愈发起劲来,两只手环上他的背,哭得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她那哭声实在嘹亮,没多久,卫景宏也坐不住出来瞧了。
他瞧着未来儿媳妇被自己儿子宝贝得不行地拥在怀里,哭得惊天动地的,而儿子那神情……真是……卫景宏看不下去第二眼。
卫景宏颇想不通,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过分话了?然儿反复叮嘱过,说话时自然就和气了许多,起码的一点儿冷淡,那也是得给儿媳一点丞相府的威严。
话里实在也没说什么,不过简单问了问情况,至多有那么一句“既进了我家的门,还是收收心,和然儿好好过”,卫景宏想这话说得也尚算委婉,难道儿媳胆子是这么小的?
“锦凉……”卫灼然焦急地安抚她,锁眉不展,那眼神……俨然一副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
原来儿子大了也不是自己养的,就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这么多年都白替别人疼了。卫景宏抚了抚胡须,想着等儿媳进门后,这在府里说一不二的大少爷终于有人治了,也让人知道谁才是这家真正的主。
于是卫老爷就很不厚道地笑了。
可这得意劲还没过呢,苏锦凉那哭腾声就愈发大了,一声盖过一声,像要把这天都叫下来才能甘心。
原来虎夫无犬妻,今后若不好好待这儿媳,儿子一定得把丞相府都给拆了。卫景宏突然感到肩上压力很大,立在那儿也一下不自在起来。
卫景宏很久以后才知道,当日他看似冷淡的寥寥几语,给了这个一生无根的孩子多大的温暖,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忽然生起了一篝火,她终于不用再前行,再穷尽所有去寻找了。她终于有了一个会包容她,许她长驻的地方,好像叫作“家”,而那个在书房前踌躇着不知要不要前去安慰她的人,就叫父亲。
苏锦凉哭得很响亮,紧埋在卫灼然怀里,有一种酸涩未历的满足感。她一直记得卫景宏同她说那几句话的样子,第一次有人会站在那样的位置用那样的语气同她话,教她做那些事情。
她想起末了时,卫景宏放下杯盏,收起了自己所有的严厉,瞧着她和悦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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