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狐急切的说:“这竖子既已中毒,为何不直接弄死他,要知道去薪才能止沸啊!多留恐有后患!”
只要太子林不死,作为叔叔的王子狐永远是王子,无法成为第一顺位的周天子继承人。
“呵……”一个幽幽的笑声从窗口洒进来,原太室的窗口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纤长,靠着窗口,月光洒下来,阴影拢着他的脸,无论月光多么明亮,独独照不清他的面容,正应了那句话……
灯下黑。
黑影轻微挪动了一步,月色这才洒在他的脸上,正是周王室的当朝太宰周公黑肩。
太宰黑肩笑了笑,清秀的面容带起一丝嘲讽,说:“王子如今更需要的是明证言顺,不是么?倘或太子林真的死于非命,您以为这个王宫谁是省油的灯,难道不会顺藤摸瓜的把王子您给拽下马么?太子林已经是个活死人,他活着,本相尚且不怕,更何况……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死人。”
“再等等吧……”太宰黑肩叹了口气,用怜悯悲哀的语气说:“太子林重病如此,也撑不过多久了,再等等……”
王子狐眯了眯眼睛,听着太宰黑肩那悲悯的语气,似乎有些不适,狐疑的说:“倘或狐没有记错,太宰可是看着我这侄儿长大的,还做过太子林的师傅,太宰……就真的能狠下心,下得了手么?”
太宰黑肩幽幽一笑,说:“我与王子,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请王子放心,不必有后顾之忧……况且,太子林的确是极好之人,可惜……极好的人不适合做天子,你见过哪个天子,是心善的圣贤?”
太宰叹了口气,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分悲哀之情,伸手抚摸着兀自陷入昏迷的太子林的鬓发,淡淡的说:“黑肩又如何能忍心?但成大事者,从来都是狠心之人,为了周王室的天下,黑肩愿背任何骂名,也只能忍痛如斯了……希望太子见到先王之时,能明白黑肩的一番苦心啊。”
王子狐站在太宰黑肩身后,听着他轻柔的嗓音,望着他纤细的背影,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
月色拢在祁律平静坦然的脸面上,配合着祁律平静坦然的语气,拱手作礼说:“多谢祭相不杀之恩。”
祭仲一笑,反诘说:“祁律,本相何时说过要饶了你?你这小吏,怕是自作多情了罢?”
祁律微微一笑,脸面上没有任何惧怕之色,淡淡的说:“不正是这时么?”
他说罢了,又解释说:“祭相已然耐着性子,听完了律所有的废话,难道想杀一个人,还要听他讲完所有的废话么?谁不知祭相乃我郑国扛鼎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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