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价值观的不同,他就算是再怕麻烦,在人命面前也不能怕麻烦,尤其还是个孩子。
祁律赶紧抢上去查看,那孩子脸色惨白,瞳孔空大,昏迷中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
小豆包没了主意,揪着自己哥哥的粗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似乎把祁律当成了救命稻草,说:“爹爹!爹爹,救救二锅锅罢!二锅锅要……要不行了……呜——”
祁律一听,好家伙,二哥哥?那这个自称小白的小豆包就是老三,自己原不是平添了一个儿子,这么一会儿瞬间添了仨儿!
甚么三年抱俩,在祁律面前都要惭愧的无地自容。
然现在没时间想这些,祁律额头上都是汗,他虽然着急,但他始终不是大夫,让他做饭理膳可以,让他救人,祁律便不是那块料儿了。
祁律眼眸一动,搂着瑟瑟发抖的纤细小男孩,立刻看向站在一旁的大行人公孙子都,拱手说:“大行人,您方才说过,欠律一个人情,现在可能兑现?”
公孙子都眯了眯眼睛,在痛苦的孩子面前竟然露出一个笑容,不甚在意的说:“哦?你可想好了?不改了?你要为了一个难民,舍弃我的人情?”
并非公孙子都冷血,而是时局如此,公孙子都天生站在至高之处,能劝谏国君将给每一份恩惠分给郑国的每一个子民,却无法做到亲自施与恩惠。
祁律想也没想,或许在那些卿大夫们眼中,他浪费了一个能够荣华富贵,一步登天的机会,然而祁律并不这么认为,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珍重的说:“回大行人,律想好了,不会更改。”
公孙子都眯了眯眼睛,这一次他的眼神有些深沉,已经收起了顽味的笑容,盯着祁律的目光带着一丝丝的探究,也染上了一丝钦佩,立刻说:“召医官前来,快。”
“敬诺!”
士兵立刻跑去找医官,医官火急火燎的冲过来,跪在营地的栅栏门前给纤细的小男孩医看。
那小男孩一直在抖,突然一口气没提上来,手一松,直接昏死了过去。
祭牙眼看着那小男孩昏死过去,根本没了进气,催促说:“到底甚么情况!?”
“不好!”医官大惊失色,说:“这是……这是中毒的迹象!他可曾饮过湖卤水?”
湖卤水?
祭牙一听,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小土狗耳朵一抖,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人群中一只小土狗根本便不显眼,大家谁也没有注意他,小土狗似乎想到了什么,急促的晃着尾巴,立刻调头就跑,冲向营帐角落的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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