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期三个月的集训,他没有名字,没有军衔、只有编号。每天顶着个光头和战友们不停地轻装跑、负重跑至少二十公里。晚上躺在床上,全身酸疼,累得睡不着觉,而且饭也不能按时吃,有时甚至干脆没得吃。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同车而来的战友在第一周结束时就被淘汰了一百四十二人。尽管如此,相比后来的十二小时五十公里越野跑,起初的训练依然可以用仁慈来形容。
接下来的训练愈发严酷,晚上连续不断地紧急集合,加上凄厉的防空警报和高压水柱的“洗礼”,一批批战友开始掉队。尤其是第三周进行单兵动作训练时,要在规定时间内从四十厘米高的铁丝网下面爬过,厉行想起自己趴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上,边快速向前爬边被教官用竹竿敲着头盔的狼狈样儿,忍不住笑了。
“谁让你抬头的?注意动作要领!朝前!快滚!”教官的吼骂还犹言在耳,而那一段残酷的、当时看来吞噬善良的特殊训练却无论如何都复制不了。
连续几周的体能训练,厉行的身体素质飞速提高,可身边的战友,却不停地减少。直到完成集训期间最后一个项目,连续跑了四天四夜之后,教官宣布:“训练结束。”时,厉行身体的疲劳程度也达到了极限,他瞬间瘫在泥泞的地上,睡着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战友仅剩十一人。
两天休整过后,飘扬在风中的旗帜之下,一枚TZ臂章佩戴在了厉行的手臂上。那个标志,是特种部队的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誉。然而,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一切才刚刚开始。
离开训练营之后,厉行被分配到X城的特种侦察连,补充替换那年退役的特种兵。当然,训练时所受的非人的苦厉行是不会和贺熹提及的,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就和我现在训兵的强度差不多。”
贺熹也不揭穿,惦起脚摸摸他和尚一样的“发型”,微微嗔道:“小心把人都训跑了,你就成光杆司令了。”
“刚戴上TZ臂章那阵儿可牛了,有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后来在和老兵的对抗中被‘揍’得次数多了,性子才稳下来。”厉行不好意思地笑笑,从作训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条小巧的子弹挂坠的项链,“这是我领枪那天开始锉的一枚子弹,在军械库里做过砝码。后来又锉磨小了,回来后配了条链子,戴着吧。”从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她,本以为这枚吊坠也没机会送的。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在调回A城后,厉行去配了链子。而这条特殊的项链,被他随身带了几个月。
贺熹终于知道为了保证狙击的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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