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语黯黯地走到门边,听到一声叹息,“非姐,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还是让下面吧台在酒里掺点东西,我看这样下去,她闹到天亮也不会停息。另外,让她身边的那几个人小心点,不要让她喝太多。”
睡到半夜醒来,闻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唯一亮着的光源,枕边传来她的丈夫缓缓的齁声,她扭头偏向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陌生的脸,他的脸有点偏长,皮肤在黄晕的光线下不复白天的洁白,微皱着的眉头下面,眼睫毛又浓又长,鼻梁挺直,紧紧抿着的薄薄嘴唇透着锋利,想着平日他那张唯唯喏喏的讨厌嘴脸,暗想,他睡着的样子要比他白天醒着的样子顺眼多了。她抚着他紧皱的眉头,不晓得是什么样的事情,竟使得老好人罗马列在睡梦中都如此纠结,她晃晃被酒精侵蚀过的脑袋,挣扎着下床,到卧室附设的酒柜里拿了酒和玻璃杯走到宽大如花园的阳台。
阳台真的很大,竟然种了一溜两排的樱花,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她坐在樱花树下的躺椅上,四周一片寂静,她就这样在芬芳的樱花清香包围中,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她早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喝酒的,只知道,酒真是个好东西,当她喝它到一定程度,就会远离那些痛苦,会看到许多清醒时看不到的美丽景象。
瓶中的酒已经消失了大半,她打着酒嗝,抬起头,雾朦朦的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的黑夜,夜空很黑,一颗星星也没有,她歪着头想,怎么会没有星星呢?
有人从后面为她披上一件厚晨褛,然后走到她身边依着她坐下,“小蕊,半夜气温这么低,怎么出来也不披件厚衣服。”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是淡淡陈述。
已经喝醉酒的闻蕊抓着身前为她系晨褛带子的手,抱怨地说:“罗马列,外面没有星星呢。”
他不解地看着她,听她继续抱怨,“怎么会没有星星呢?是不是玻璃挡住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在花园里东找西找,罗马列扶起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小蕊,你在找什么?”
闻蕊打着酒嗝,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我要找石头砸碎讨厌的玻璃,她挡着我看星星。”
罗马列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坐在躺椅上,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不要闹了小蕊,等天亮了,我帮你把玻璃砸了,让你可以看星星,好吗,现在好好睡个觉吧,天亮就可以看到了。”
闻蕊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挣扎中晨褛的带子松了,露出里面滑溜溜的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