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问她,“他出生还没抱过他。”除了喂奶的时候。
邢黛月盯着小家伙瞧了会儿,娃娃跟她一样白净,年纪虽小,仍然能在脸上看出点轮廓,依依稀判断,大后肯定跟他爸爸一样帅。
想起那个不知在哪里的人,邢黛月收回抬起的手,目光匆匆略过儿子的脸看向阿婆。
“不了,我去睡了。”
阿婆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听见,胸口的烦闷陡增。
回到房里,意料之中的失眠,耳边又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似在抱怨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
已经习惯,每晚,这千篇一律的动静。
手拉开抽屉,摸了摸冰凉的瓶身。
哺乳期,不能吃安眠药,怕伤了孩子。
遂,只能靠抚摸来慰藉。
不是她不疼那娃,是每次一看到孩子,脑子里总有一个身影浮现。
干净的白衬衣,笔挺的休闲裤,细碎的头发,俊朗立体的面部线条,清隽浅淡的眸光……
辗转反侧之际,都是那人的身影,平时被抛在大脑深处的记忆,一看到那哇哇啼哭的婴儿就跳到大脑皮层,然后将以往的一幕幕像电影交卷一样咯吱咯吱地倒放。
“真的,要把他给我?”景柔亲了亲无辜的孩子一眼,眼神既同情又无奈。
“大嫂,我养不了。”她说,凹陷的两眼像兔子。
“我先替你带着,哪天你后悔了再来领回去。”
景柔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走出去,阿婆把浑身颤抖的女人扶到沙发边,坐下。
她捂脸,泪水从指缝间滑下,声音痛苦:“我不是个好妈妈。”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有决心生孩子却没勇气去养。
她是自私的,自私地以为只要不看到他,就不会想起他爸爸,然后,就能一如既往地过平静的日子,然,当那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时,她才顿感天塌地陷,做了母亲那么多年,头一次觉得那是从自己身体里掉下来的肉,那是融合着自己骨血的生命,那是你生命的延续。
“还好吧?”安迈上来扶住脚步踉跄的女人,邢黛月仿若未闻,推开他,冲过去,拨开前头一大批人。
“二哥!”周围没人拦她,她随便拨开一个,探头下去就看到凌空悬挂的两人。
翁墨清拉着希希,他全身的重量就靠一根搁置的废弃竹条支撑着。
那竹条跟邢黛月的小臂一样粗,硬生生地插…进男人的胳膊,皮骨扯裂,血珠子滚滚而下,滴花了下面孩子的脸。
邢黛月倒抽口凉气,扶着高台的手抖成一团。
翁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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