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即,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便是如此松懈防卫,孤留于你又有何用!”
门外的壮汉护卫闻声,颤颤惊惊的入内,跪于地上道:“微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韩王胡乱挥舞着刀锋,怒声一吼:“闭嘴!”横刀作势要将掳于身前的婢女毙命,那婢女又挣又咬,终是力量不及,难以脱身,登时吓得发怵,泪流满面,仰面恸哭,畏缩颤抖而不自止。
在韩王将要下刀处决婢女之时,公子翌仍半身坐在榻上,双眸淡然地看着,平静得宛若视着无物,他半倚在床头缓慢起身,慢悠悠的抬起手,不适时宜地随手扔出了手中的一块钱币,铜钱与铜剑碰撞,“清脆”的哐当一声,便堪堪改变了剑的走向,剑锋只将擦断婢女的几根发丝。
公子翌敛眸肃穆道:“安,休要胡闹,这位姑娘是我授意收留下的,并非是什么奸细。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兄长,便止于此罢,否则莫要怪我无情无义。”
韩王见他面无表情并非像是在说笑,也清楚兄长说一不二的个性,便突兀地松开了手间的力道,他自小便十分听从这位有名无实的王兄,与权势地位无关,纯粹是敬重敬畏他一身惊人可怕的治国才能与算策谋略,从前是,如今也是。
那婢女转瞬失去了依托,顿时软软地摔于地上,浑身颤栗不止。公子翌过去将她扶起,那女子立时跪下拜谢救命之恩。
韩王暴怒:“王兄,连你都要忤逆我是吗!”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之后他不屑于多言,怒不可揭,当下摔门而去。公子翌抬首,眼茫茫的望着他离去的黑色背影,轻叹:看来新任的君主,不但残暴、专横,诸事多疑,对于政务又无己见、懦弱无能,韩,算是无救了。
目送韩王离去,他便转身出了门,去了禁闭祢祯的房间,自袖中取出钥匙开锁,开门进屋,只见她依然端庄秀丽地坐于案前,对于案上的食材并未动上分毫,他神色一抿,眼中竟透着担忧,随即唤婢女重新做了一份滚热的晚膳换上。
她并不吃食,他便亲自取了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她不说话,他便一句一声地细言慢语,好让她都能将他的话听进去,到最后她的固执,终是让步三分,肯张嘴慢慢地吃起他送到唇边的米粥。
他便一面喂一面淡声道:“祢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