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她了吧。她有了微微的动容,斟了两杯茶,将一杯递给他,自己端起另一杯慢慢喝着,依旧不语。
他沉容凝视着玩弄指间的瓷杯,饮了一口,淡淡道:“你与她给寡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相同。可有的时候,却又觉得你们相似得可怕,寡人有时几欲以为你即是她,会情不自禁地迷醉。”他将杯中茶水悉数饮尽,敛眸看向她:“特别是你们沉默的时候,最会蛊惑寡人的心。”
祢媃的心猛地一惊,差点惊出了声响,却又见他淡若清风地一笑,心里默默想,难道他也是时常与祢祯开这样的玩笑么?
车窗开得最大,马车又行驶得极快,大风撩起他轻盈的黑色长发,他一袭金线暗纹的华丽深衣,有着一双深黑色的瞳孔,狭长而忧郁的眼眸,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迷人的光晕,鼻梁高挺,一抹唇角孤傲地抿成一条直线,衬着一张英挺逼人的俊容,更加得英俊而魅惑人心。
他冷冷地转过头平视着她,深邃的眸光忽闪不定,幽幽地道:“祢祯与你有一点十分不同,她坚强固执得不似一个女子,在她软弱无助的时候,让人找不到一丝理由去抚慰她。寡人可以给你温柔,却无法给予她什么,因为她坚强得简直比顽石还要坚固,那样的固执有时甚至会激怒得你,恨不得再添上更多痛楚加于她身,才得以泄心头怨恨。”他说这话时,语气是十分温柔的。
她扑哧笑出了声,那是成蛟死后,她当着外人的面第一次微笑,是啊,祢祯,自小便是那样倔强不可一世的孩子,可是眼前的男人,他是秦国的大王,心里容得下除了庞大的野心与天下大业,竟还存有儿女私情的温柔,他却对她的品性了如指掌,她想,他是真的很爱她的吧。
思及此,她沉下眼睫,联想至自身的下场,眼底有了几分凄厉的怨念,待祢祯入宫后,她的地位会从此平步青云,日子也会比几欲被置于冷宫中的自己好过得多吧,毕竟是秦王甚宠的女子啊。
他们比预期得更早便到了雍地,承载祢祯的马车未及时到达,在城门外她转过身便看到了他冷冷地玉立在大风中,黑色的衣袂随风乱舞,身后是大片黄土的荒原,他侧目视着东边祢祯将要来的方向,眼底一片失望的落寞,稍纵即逝。
她随他入住了雍地的宫殿,居雍宫。雍地,是秦早期政治中心,旧时国都,繁华一时,秦献公时将都城由雍地迁往别处,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