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冷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她大骇,吓得惊呼一声钻进了被褥里,浑身瑟瑟索索,终是忍受不住惊吓,弓起身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那只手,却不知到底是人手,还是鬼手。
待了半会,那双冰冷的手却并未离开,慢慢地掀起了被褥一角,一股冷意倏然入侵,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抖,它缓缓地探进来,在触及她身子的一刹那,她猛地一惊,将它狠狠地打掉,然后抱起被子缩在了角落里,始终不敢睁开眼看看近在咫尺的东西,究竟是人是鬼。
直到一个老成稳重的声音响起:“娘娘,奴婢见天凉了,来看看您是否缺些什么,这里阴气冷重,被褥是否要多加几件,炕火是否加的旺些?”她抬眼见是个资深的嬷嬷,便摆摆手,示意不用,令她退下了。
那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深沉,耳边偶有阴风掠过,却也不敢张眼观望,怕是看到了不洁净的东西,一来晦气,二来骇人,便干脆听之任之。她拿了一件被褥蒙着头睡去,管他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睡梦里,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她隐隐听到了男人一声轻轻叹息,然后他跨上了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意,静静地说了声:“对寡人认一个错,便是这么难么?”
翌日天明,她睁开眼,微微敛眸深思昨夜耳畔那一席似梦非梦的言语,转眼却望见了榻边的床褥上泛着轻淡的褶皱,竟似有人躺过的痕迹。
那一日后,祢媃请示过秦王陛下,允许迁入殿中与她同吃同住,她俩在深夜里燃着豆大烛光,各自掖着一床被子,面对面卧膝长谈,谈得无非是儿女私密,直到天将亮了,便紧紧相拥去睡,一直睡至日上三竿方醒。
魏皇宫里十六年,她都未与祢媃有过如斯亲近,说过那么多心事,而这一刻,身在异乡,唯有血融于水的姊妹之情,聊以慰藉,得以安生。她很庆幸,有祢媃这么一个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的好姐姐。
每日醒来时,总会望见祢媃的面上挂着淡淡的泪痕,记得她曾说过她过去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爱得深爱得真,而那个男人却早早的英年逝去了。她总是将过多的心事埋藏心底,出秦以来默默吃得苦,也只有她自己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