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披在白色内衣上的紫袍,悄然滑落至地面,他转身欲拾起,却被她先一步掇着。她立在他身后,紧攥着紫衣柔软绸缎的面料,她的指骨握得僵硬斑白,他宽松的外袍下,身子竟瘦弱得只剩一副干柴骨架,原先合身的衣袂穿在身上,却显得十分庞大,轻风一吹便似凌乱飞舞的旗帜,飘飘荡荡。
她将衣裳重新披在了他的肩头,手搭在他的身上默然不语。他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面上,有温暖在手背上蔓延,他低头浅浅笑道:“我并无碍,不过是一伤则伤的反噬,过些日子便好了,你无须担忧。”
她了然,曾经历经死劫二次的她,对于吟风所造成的伤势,是不可估量的。一次为杖责,令她在病榻上过了整整半年;一次为嬴政麾下黑骑军的长箭穿心,且那箭上还是带着剧毒,若吟风非用毒解毒之圣手,她怕是回天无力。然而,将他的伤势害得如此重,身子这般羸弱,全是因她而起,可他却从未出言怪过她,她又怎好再责难他什么,这样一想,心便软了几分,语气也不再那么生涩。
她坚定不移地视进他沉静不可方物的眼眸里,淡定地道:“吟风,自打荒原之上劫持我失败后,你便再未有带我离去的打算了。”这话并非疑问,而是方方正正的陈述。
她默默凝视着他平坐着飘逸幽远的神色,紫裳俊逸,白衣翩然,他眉宇间柔和的神态所表现出来秀逸的宁静与沉容,仿若脱离凡尘世俗的纷乱,周身飘渺的一切,纵然是天地合一,万物尽灭,皆是与他无关。
“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不堪。”他的声音很平静,他注视着她的双眸,幽黑清澈,像清池的湖水般没有一丝波澜,但也没有一丝温情。他的眼神太过另类,温柔的无可比拟,却从来不滞留任何一丝感情。沉默了很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一声叹息:“纵然在晓晴楼时,她无力将你带离,临行前却也设下谋计逼迫囚牛放了你不是。”
她默然,难以忘怀那一夜他在椒离院的野地外,他温柔的美眸亮如秋水,白衣似雪,一躯孱弱的病体搀扶着枯槁的树干,残风中的身子落叶般飘摇欲坠,却也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深情款款地吟唱着一曲《诗经》“一日不见,如三秋也。”
他为她烹饪一锅的青菜小粥,却悄然在里面加了安睡的药材,当她翌日清醒过来时,整个世界都变了一番模样。立在她眼前的是一龙子囚牛与冷若冰霜的蔚染,于是为了令她逼供出吟风的下落,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包括毁掉了容貌。
她想了想,苦然一笑:“吟风,莫非这些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其实不用问,也了然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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