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扣过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滚热的侧脸贴在她的颈间,淡淡喘息着,他在极力地把持着什么,努力平缓呼吸,呼出的氤氲暧昧的气息,丝丝贯入她的衣领,撩动寂寞人的心弦。他浑身散放的气息是热辣辣的,那样的热度是强悍而霸道的,她在他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却看见了他正在低头亲吻着她散落的乌黑发丝间的唇微张,暧昧不明地在她耳边轻声道:“莫要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会在这荒郊野外、要了你。”
同一时刻,她正好转了个身,寻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将手腕环抱过他的腰间拥抱住他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抬眼便对上他□迷离的黑眸,她知道再也不能更加触碰他了,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他再怎么无情寡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那种欲望怎么说也是需要的,更何况是她将其压在身下,才触及了他的底线,错由皆是因她而起,于是乖乖地闭嘴,闭上眼,安静地与他挤在狭小的地域里,枕着他的手臂入眠,才是上策。
饶是在陌生的地方,连睡眠都十分不踏实,大略总不过多久,略微风吹草动与人声话语,便会警觉地惊醒,看看身侧的嬴政依然在酣睡着,便又盖好被褥蒙头睡了过去。如此往复的数十次,终于睡意全无,睁眼视着天花板。
或许是她太过谨慎了,容不得外面的一点响动,起身掀起帘子,见窗外依旧日头高照,便向老人家要了件干净的衣裳,循着溪流去稍微隐蔽的地点,清洗下风沙落拓的身子。山岭里的溪流十分清澈,她将素裹慢慢脱了下来,走向透明见底的溪水里,半坐着后背倚着大石,用手舀起水,轻轻地浇洗肩上的长箭贯穿的伤口。
伤患处已经结出深红色的痂,但牵扯动作的时候,仍是疼得抽搐到骨子里。伤的创面覆着薄薄的白色粉末依然清晰可见,而衣襟里却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止疼消炎的粉末,她想大抵是吟风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医过伤上了药罢,便又留下了药以备她不时之需。在她熟识的人中,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医技,能够在短时间内令如此严重的伤口愈合。
当下不过是初春,水中的凉意自然不减冬日,故她将身子清洗完毕后,便再无闲情逸致地享受浸泡在水里的快意,瑟瑟发抖地快速起身,穿上了蔽体的衣裳。初出向外走了几步,抬头却见一抹熟悉的黑衣身影,他倨傲冷冽地长身立于阴翳树下,披散着乌黑的长发,黑长的睫毛下一双潋滟的凤眸散发着难以描摹的危险气息,那不可一世、冰冷漠然的表情,便仿若是冷酷无情的雕像。
她微微一笑,那是嬴政素来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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