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还留在榻上,这样连死都不得安乐的姿势就一直保留到十日后,他再见到他的时候。
瑶姬是个重情信义的男子,并且太过自尊和偏执,死者已矣,“负”字作何解释,已无法清楚。
他无法猜度瑶姬选择死亡的真正原因,也许是指他违背了与他约定好好活着的信条,心怀愧疚;又或者是因为令纯洁无垢的孩子沾染上了满身仇恨,一生都无法逆转的杀戮,而无地自容。最有可能的是,他深觉自己对恩主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猜忌并给他埋下血海深仇的伏笔,而他不仅不计前嫌,还给予自己连绵不尽的恩惠和好意,对于血性男儿来说,这带给他的羞辱,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多、来得狠。
蔚染冷笑了一声:“既然瑶姬死了,话你如何说,如何颠倒是非黑白,也无从证实了。说了那么多,又有何意义。”
“阁下大概会错意了,我的本意并不在是否要令你相信此间几分真假,不过是将我所知道的告知与你。你莫要忘记了,你不念情爱弃守祢祯,无非是为了复仇,但如若这份血海深仇本就是子虚乌有,还有弃守的必要么?”
“我如若仅是想化解你我的私人恩怨,又何必待到此时此刻才与你道来。”彼时,他的唇角漾出一抹诡异的温柔笑容,缓缓地道:“况且,江湖之大,我结下仇家又岂止你一人,多你或者少你,皆是无关紧要。”
“最后……容我提点你一句,杀死你父亲的人,固然是我不错,但是你可曾想过,那一夜率兵来的人,若不是我,十五年后的今日,你是否还有命,站在我面前。”换作任何一人,那一夜,国师府都绝不可能有人侥幸活下来。
当年韩安仍是念念不忘并未斩草除根,故他十日后重返故地替瑶姬收尸后,又去了附近的村落买了具孩童的尸体带回去,并告知他那个孩子已亡故,韩安对于他这个兄长的话,素来坚信不疑,至此才打消了继续追杀的念头。
蔚染沉默了很久,淡漠问道:“当年我父亲卜得一卦,谏言你乃是妖孽转世,祸国殃民,颠朝覆国,也是假的?为的不过是蛊惑君心,扰乱朝纲,以便暗中谋乱?”
吟风优雅地笑了笑,眼睛里泛起晶莹的亮光,以手捋了捋被风吹拂乱的碎发,轻轻道:“非也。你父亲并无说错,我,的确是妖孽转世。”只不过妖孽是个两千多年后的现代人罢了。
“瑶姬死后,你为何又随我至了晓晴楼,一呆便是几年?”
“瑶姬在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非你莫属。那时我发现随他多年的弦琴不见,便猜测是给了你,于是派人查出那把琴的来历,原是晓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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