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好像老天爷憋着一股劲似的,非要把一冬里欠下的雪债一口气还清不可。
房世杰送走小翠后,成天里闷在滚炕头睡觉。这天中午,房世杰放下碗筷又倒头睡了,娘见了,掀了他两把,说:“起来到外面散活散活,好人也睡出病来。”房世杰就爬起来,披了那件狼皮袄,和娘打了声招呼,开门走了。
雪下得正紧。村前村后瞅不见一个人。房世杰踏着齐脚脖子的雪,向光棍丸子家走去。光棍丸子不在,见他哥蹲在地上剥野兔,女人盘着腿坐在炕上纳鞋底。房世杰问:“嫂子,丸子去哪了?”女人翻了下眼皮说:“能去哪了,前村贝!”房世杰退了出来,心里骂道,“狗日的丸子,又去三眼寡妇家了。”就甩了甩头上的积雪,直奔三眼寡妇家。
房世杰老远就听到三眼寡妇家哄吵哄吵的,好像聚了很多人,也不知在做甚。
房世杰到了院门口拉开嗓子叫:“丸子,丸子。”少一会见光棍丸子从窑里跑出来问:“作甚?”房世杰两手揣在袖子里,问:“做甚呢?吵哄哄的。”光棍丸子嬉皮笑脸地向房世杰招手:“三,好玩着呢!你也来吧 。”房世杰晓不得屋里在闹甚,可他猜想有光棍丸子在总没正经事,就问:“合适?”光棍丸子跑过来拉起房世杰说:“咋不合适,来你的吧,都是些吊蛋子爷们干的事。”推开门,房世杰被扑面而来的旱烟味呛得连声咳嗽,就说,“咋这呛人!把门小开点吗,都熏成熏鸡了。”
炕上围着的人们好像并没太在意房世杰的到来,依旧兴致勃勃的玩着。三眼寡妇站在窑后叫着:“嘿嘿,是房三小兄弟呀,过来,到大嫂这边来。”房世杰走过去笑着说:“嫂子,好地方啊,咋这热闹?”三眼寡妇笑着说:“那还不早来?”房世杰问:“嫂子,你一个女人家,咋召集的都是些爷们,闹腾得不烦吗?”三眼寡妇掏着鼻孔打着哈哈:“烦?都是送钱来哩,烦甚烦?还有烦送上门的财神爷 ?哈哈。”房世杰附和着:“也是,也是。”
房世杰对赌博是一窍不通的,从来没试过手。只听人说,十个男人九个赌,有钱的赌钱,没钱的赌米赌面,穷光蛋没赌的了就把婆姨押上准钱。
这世上的男女,最要命的不过一个“怕”字,男人最怕心闲,女人最怕心孤。男人心闲了,就会想着法子找乐,吃喝嫖赌抽坑朦拐骗偷,十毒必择一二,不让他赌,他就嫖,要不就成天里溺在酒杯里摇头晃脑;女人心孤了,就会春潮泛起,红杏出墙,就是来个梅开二度也说不得。
房世杰挨个细看,见除了一个人是生面孔外,其余都是本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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