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火的,都还在睡着,只有大黑在叫。
她押着嗓子喊了几声花腊梅。
花腊梅睡梦中听到外面有人叫唤,爬起来聆耳细听,听出是邻里媳妇,慌张得穿了衣裳出来,爬到土墙豁口上问:“甚事?”邻里媳妇说:“你家老二在不?”花腊梅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说:“在呀,作甚?”邻里媳妇说:“我咋看见好像他刚过去。”花腊梅吓了一跳说:“去哪搭了?”邻里媳妇摇摇头说:“我看见他披麻戴孝,给秦家送葬去了。”花腊梅脑里轰地一下,撒腿跑到上院开了房世英的门,一头扎进去。炕上没人,只留着个空被窝。花腊梅跑出窑里,拉开街门闩,发疯似的追了出去。
队伍已快到墓地了。井然有序的队伍经花腊梅一冲撞有些乱了套,人们都站住了看着她。
房世英一脸表情地看着她过来,闭上了眼。
花腊梅跨步上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声责问:“为甚?到底为甚?”
房世英依旧闭着眼不吭声。
花腊梅摸了一把泪,转身跑了。
秦霸川看着花腊梅远去的身影,会心地笑了。
花腊梅一路哭着跑回来,爬在炕上呜咽起来。娘也被惊动起来,过来问寻。房世太不知咋了也醒了,坐起来瞅着花腊梅。花腊梅哭着向娘说:“老二给秦家披麻戴孝送葬去了。”娘一听,心口一阵疼痛,挨着墙壁坐在地上合了眼。花腊梅忙溜下来掐着人中“娘,娘”的喊。房世太好像也看出了不对劲,穿了衣裳下了炕,抓住花腊梅的胳膊高声问:“咋了?出甚事了?”花腊梅把娘扶到炕上,朝房世太吼道:“老二给人家秦家披麻戴孝送葬去了。”房世太两眼无神,呆站了半天,突然拉开门走了。
房世太从下院牛圈里拿了把头,来到街畔的大槐树下,迎风伫立。晨风习习,吹乱了房世太的头发,有点像寒冬腊月里墓疙堆上枯萎的蒿草。大黑蹲在他的脚下,不住地咬叫。
天还是彻底放亮了,送葬的人们前前后后的陆续过来了,见到房世太,跷蹊地看上几眼。房世英蜡黄着脸走了过来。房世太突然一声咆哮,举起头向房世英头上砸去。秦家的人一怔,立马就是几声惊呼。房世英也是一惊,本能地闪到一边。房世太扔了头,仰天一声大吼,一头撞向大槐树。众人齐声惊叫,只见树干上鲜血四溅,房世太已倒在了树下。房世英慌忙上去扶起大哥,见他圆目巨睁,脑浆迸裂,早已断气。房世英大叫一声“大哥”晕了过去。秦霸川狞笑一声,招呼了观看的众人走了。
花腊梅站在街门上,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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