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某位长辈的七十大寿宴,人到七十古来稀,这在当地是非常罕见的,于是他家中子女大摆筵席,沾亲带故的都宴请了。
李知昼就是在那次宴席中见过这位郎君,她记得他名唤晏照夜,那时候他已经十分俊逸,所以李知昼才对他印象深刻,两家人交谈过一次,论辈分她该叫他一声表哥,只不过她没有叫。
可今时不同往日,李知昼不再是翠珠围绕的掌中宝,只是为了求生的普通女子,她故作欣喜道:“表哥,你还记得我吗?”
李知昼就赌这一次,赌他会不会看在与她沾亲带故的份上帮她一次,或是他不念旧情她依然有法子……
罗幕中的晏照夜微微皱眉,不明白这女郎为何叫他表哥。
下一瞬李知昼就掀开了罗幕,也叫晏照夜看清了她。
女子身形清瘦,和府中女仆一样着蓝青衣裙,只是长得十分貌美灵动,杏眼朱唇,瞧着不像奴仆,倒像个主人。
李知昼被晏照夜的皮囊蛊惑地愣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之前的可怜模样,声泪俱下地将八年前的事讲与晏照夜听,又道她如今家中败落,被晋州的王家逼着嫁给王二郎,她不愿,便偷跑出来,谁成想那王家竟然连女子也不愿放过,派了人要捉她回去,她实在害怕,只想求得一隅安身之处。
说完李知昼仍在抽泣着,那模样叫一个我见犹怜,可晏照夜只问,“你和那王二郎是否有过婚约?”
“这……”,李知昼不知如何说,“我与他确有过婚约,但我父亲病重时就已私下取消,那婚约怎能作数?”
晏照夜的瞳是琥珀色的,他望着李知昼,又道:“可否有文书信物?”
王家在晋州富甲一方,李家如日中天时与他家二郎定了亲,那时候王家二郎尚是位腼腆好学的年轻人,后来不知怎的迷上了吃喝嫖赌,李家心中有怨,怕害了女儿名声,没有退婚。
谁知李家没落后王家立刻就上门要求退婚,半分迟疑也无。
李知昼记得父亲那时卧病在床,颤颤巍巍签了退婚文书,几日后就去了,不久,母亲也跟着去了。
思及此李知昼心口顿时酸涩起来,她只得收敛起情绪,道:“自然是有的,都在我这里。”
她从晋州逃出来时身上除了银票只带了退婚文书及当时定亲时两家交换的信物。
晏照夜开口正欲说话,李知昼就道:“郎君是否想问,既然已经退婚他们如何能逼我成亲?”
不待晏照夜答话,李知昼就嘲讽似的道:“王家是晋州首富,家中又有人做官,一纸文书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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