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爸哪上过大学啊,爸你这年纪的时候已经快结婚了。我们这一代人正巧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了,没有那么多的学上,就去乡下插队、劳动,后来我又参军,复员后就进了厂了,一干就这二十多年啦……二十多年了。”李建国说完眉头一紧,似有苦衷的回忆。
“爸……”李可看着出神的李建国,轻声地叫着。
“李可啊,爸爸真是好几年没这么开心过了。真的。年轻的时候爸爸要强,年轻有劲,工作积极,一年一年的熬啊终于熬到了一个几千人工厂的部门经理了。爸爸以为到了这一步,我可以歇歇了,没想到到了这坑里更是不得安宁。爸爸要应酬,每天都有,对上的领导要和颜悦气,对下的工人要严肃果断,一个人当两副嘴脸的感觉是你们这些还没进入社会的人体会不到的。工作原因爸爸接触的人多,进进出出的货物都要爸爸签字,于是好多人就想打我的注意,敲出个后门以图以后更高的利益。爸爸一开始都拒绝了,可是慢慢的我才发现收受贿赂和吃公家的回扣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在工厂里这样的事情已是见惯不惯了。更无奈的是如果你不收这份钱,你就不会在这个位子长坐的,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你推下去,因为是你阻挡了他们的财路。现在的社会想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已经是痴人说梦了,再白的锦缎丢进现实的染缸中都不会逃脱掉同色的浸洗,爸爸也没逃脱掉,被同化了。这么些年我提心吊胆地生活终于熬了过来,虽然爸爸现在奋斗二十多年的财富一分不剩了,可是我却换回了属于我自己的自由,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一陪我的宝贝女儿,和她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这不就是天伦之乐吗?李可啊,你才是爸爸一生唯一的财富。”
李可怔怔的看着爸爸,眼前的人似乎像是一个陌生人,和蔼可亲的双眼映透出满足的神情,额头的皱纹浅浅地藏进整齐的鬓角,一小撮苍白的银发垂到耳前……好像自己真的许久没有如此仔细的看过父亲了,也许上一次还是在父亲怀里揽住他的脖子撒娇要芭比娃娃,或者是父亲管教时自己怒气地瞪着他……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原来在岁月的剥蚀下人终究会老的,谁都逃脱不了,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儿孙满堂,直到微笑着去寻找另一个世界。
“爸……”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