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清。可是无论他的生命力多强,也只是多支撑一会让家人做最后的告别,不可能有回生的奇迹发生。
医生们都沉默起来,裴慕两家都是和院长交情匪浅的,谁也不愿做出头的乌鸦宣布噩耗,过了一会,还是为首的老医生开口:“最后的时刻,家人告别吧。”
慕小溪哭起来,裴家的几个叔叔也是肝胆俱裂,慕杨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如今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可惜的情绪无法抑制,全都红着眼眶。
办公室里嘤嘤的哭声,一直沿着走廊传,在病房外守护的人都是哭起来。一时间,这层楼就剩哭声,绝望至极。
慕老爷子清醒过来,靠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只有泪一行行的淌。
裴尔小叔和四叔说,“我们去准备准备。”准备准备就是后事了。
这时钟澜才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徐国良的案子开审了……”
慕老爷子却笑了,“他害死我儿子孙子,再审也没有用了。”
…………
南市第一综合医院紧邻市二中,仅一墙之隔,高中时,这里几乎是二中学生谈情说爱的天堂,只因一院是南市树木面积覆盖最大的城市一角,空气清新,环境怡人,高大的水杉林茫茫一片,当年苏联帮助建设的老房子隐逸其中,别有一番味道。
裴尔往树林走,厚厚的落叶上铺着一层还未融化的雪,踩在上面沙沙的响,印出一排脚印。她往里走,在找一颗树,找那颗她曾靠过的树,当时她就靠在那颗树上,慕杨亲她。
裴尔不断问他,你喜欢我啊?你喜欢我啊?
她看到他红着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睛,然后捉住她,几乎带着狼狈的低头吻她,封住她的洋洋得意。
那年,他们十六岁。
此后三年,裴尔幸福的没心没肺,只因有他宠她。
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又要再一次离开她的生命,不比四年前的,这一次的离开将是彻底的,将是永别的。
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这片有着他们记忆的树林里,慕杨却要消逝,带着这片树林子,旁边的二中和整个南市在她心中消逝。
裴尔怎么能允许他就这样消逝呢?不能。
…………
裴尔回到病房,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的眼睛紧闭,苍白透明的躺着,那双曾握着她给她取暖的手此时垂在床沿,指尖白的透明。医生们正从ICU里出来,裴尔收回视线,跟在他们后面。
走廊都是绝望的叹息声,他们都心灰意冷了,像送走爸爸时的丧礼现场才有的心灰意冷。
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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