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再说了,穿着隔离服进了ICU。
慕杨静静的躺在那,很可怕的样子,上半身裸着,也被纱布包裹的密不透风,裴尔盯着他的心脏位置,看着慕杨的生命在那里慢慢的起伏,也许这场手术后,他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那裴尔就是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可是现在他不放弃跳动,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生存希望呢?
裴尔也许有点自欺欺人。
她苍白的嘴唇想对床上的男人挤出一丝鼓励他的笑痕,却无论如何也做不来。慕杨再也不会对她说话,睡在那,一身的伤,第一场手术在脑部,喉管,还有胸腔,一共下了三刀,她在家人朦胧的耳语里听到伤口很大,像是把慕杨切割了一样。
夜晚静悄悄的,裴尔帮他把被子往上盖盖,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胸膛上,她自己用手擦掉,擦不掉,越擦越多,她流着泪,用一种很慢的语速在他耳边说着话。
“你知道吗,爸爸走的时候洗胃换血都不行了,弥留之际,喉咙里还有血水不断往外冒,怕他被堵住了会窒息,护士用一根管子戳进他的喉咙要吸走血水,他扁桃体不好,肯定很疼,爸爸左右摇头躲避着,我回去的时候,叫他别摇头,再摇头我就和妈妈一起死,他就不摇头了,任护士捣弄,我还对他说,你只要让医生帮你弄,你就会好,说的信誓旦旦……你知道,比起哥哥他更听我的话,那时候,他相信我了……我说,等他好了,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直到他死了,我才后悔啊,我为社么要说那样美好的话,让他对生活充满希望?他意识很清晰,明知道自己活不了,是在等死而已,我却说那样的话,惹他更加伤心,更加绝望呢?他既然要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的让他死呢?我应该要说,你把眼睛闭起来,你好好的睡,别怕,别怕,我和哥哥会陪在你身边……”
裴尔的泪水流在他的胸膛又滚落在床单上,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继续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我对爸爸做的最残忍的一件事就是说出那样的话,我对自己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时光重流,我还是会说那样的话,还是要护士把管子放进他的喉咙,就算他再疼,我也要威胁他,如果不配合医生,我和妈妈就去死……我想要他活啊……”
她说着,眼眸里带着奋不顾身了的光芒,眼前仿佛出现当日她坐在父亲旁边说着那番话的样子,那么决绝。现在她用同样的坚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