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与阚自珍为妻。
我穿着大红嫁衣,满心欢喜地下山找他。却看见他眉目温柔地对着另一个女子笑,我本以为,我在他心中是特别的。他只会那样对我笑,却不想其实他那样一个温和的男子,对哪一个女子大约都有怜香惜玉之心罢。
那时我连出现在他面前问一句:“阚自珍你可愿意娶时歇做妇?”的勇气都没有。
真真儿是失败到了极点!
想到此处,我心里有些难过。
我抬眼看着张衡,语气诚恳:“抱歉,我不能嫁你为妇!”
张衡儒雅一笑:“没关系的,时歇。”
我忽然觉得眼眶盈热,我转过身不看他:“对不起。”
张衡的手温热有力地抚在我头顶,暖暖的,我想,如果我是一颗沧海遗珠,最后约莫也是被人彻底遗忘,凄凉一场。
张衡同杨云离开之后,秦桑一脸遗憾地摇头:“真爱无价,真真儿是可惜了。”
我沉默,眼眸微微往下垂了垂。
秦桑捏了捏我的面皮,笑不可支:“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我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弯起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我本已死多年!”
秦桑眉一挑,横道:“那就当他放屁。”
我眨眨眼,轻叹一声,忽然觉得心竟凉薄如斯!
(十)
我抛开烦躁的心,一心蹲在鼎前添火加柴。看着白烟滚滚的孟婆汤,我才觉得心宁静下来。
忘川河上这几日烟雾缭绕,连奈何桥都被浓雾淹没了。
五日前,秦桑拿着一本诗经立在忘川河畔装文艺书生。一只桃花妖翩然而来。用秦桑当时的话讲,便是他那颗匪石一般的心,难得荡漾了,目光含蓄又热烈的追着那桃花妖曼妙地身影转了几个轮回。
终是鼓足了勇气,不知廉耻地拦住了桃花妖表达爱慕,秦桑高声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桃花妖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把秦桑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才弯唇一笑:“这倒是个极品。”
秦桑私以为这是赞美之话,顿时欣喜不已,乘热打铁地问道:“姑娘这是从何处来将要去往何处?”
桃花妖笑不露齿,莲步轻移,指着奈何桥娇笑:“自然是上奈何桥投胎去。”
秦桑眼一亮,侠气冲天的唤道:“时歇,两碗孟婆汤。”
那时我正好不在,吴松代我舀了两碗汤送了过去。
秦桑分了一碗汤给桃花妖:“姑娘,请用。”说着把另一碗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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