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黛眉轻扫,绛唇朱点。凤冠上那垂下的珠帘若隐若现地遮住了绝美的丽颜。
昨晚,自从黑白二使走后,樊铃儿便觉得有些困乏了,哪知头刚沾上了枕头便又被人拉了起来。外头的天色还没见亮,她就被一众人像腌咸鱼干一样,开始洗洗涮涮,涂涂抹抹。寻常人家成个亲,都要慎重得紧,忙活个半天,更不用说她樊铃儿要嫁的是汴国的储君,行的可是国礼,过程之丰富,工序之繁冗,要叫草木为之含悲,天地为之变色……
将将快至中午,她这一身行头才被人打理完。
……
璎珞垂旒,玉带蟒袍,曵地的外罩百花裥裙,脚蹬金缕红鞋。樊铃儿本就生了一副好样貌。平日里那素白的衣裙也能给她穿出个飘然出尘的仙子范。如今,她这盛装浓抹一上,更是吃人的紧,逼得里屋的一众人都窒了呼吸。若不是外头适时而响的鞭炮声,这帮人也不知道要愣到个几时。
樊铃儿缓缓地抚上自己的面颊,这张面皮确是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啊……
……
宫里迎亲的人已经到了门外。她两手捧着一只木匣子,由左右两名喜娘搀扶着走至大厅。大堂的主位上,她一双老父母已经泪迷了双眼。樊铃儿看了,心尖尖上一酸,双腿缓缓地曲下跪了下去,郑重地行了三个大礼。面前的二老,养了她十八年,疼了她十八年,这大礼,他们……受得……只是,这怕是她此生最后一次以女儿的身份给他们二老行礼了,以后,即便是再相见,便是他们向她行君臣之礼了……
外头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宫里前来迎亲的礼官已经尖着嗓子在外头叫喊了起来:“吉时到……”
樊铃儿哽着声音道:“爹……娘……女儿在此向你们拜别了……你们二老,以后多保重……”
樊太宰夫妇在听了她这句话后,蓄在眼里的水光终是没有止住,缓缓流了下来……
樊铃儿看了,眼睛也酸涩了起来,适时,两名喜娘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朝
高门走去。
高门外头,锣鼓喧天,鞭炮声声。一条红色的绒毯不知延伸了几里。整个仪仗队铺了整整一条长街,路两旁也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寻常百姓。
拱顶玉雕的金鸾马车由八匹剽肥的黑马牵着稳稳地停在了太宰府门口,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那是千金难买的宝驹。到底是太子大婚,这排场确是够大,够排场!
待樊铃儿由喜娘搀着一出现,人群中响起了阵阵抽气声。也便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默默跪了下去,四周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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