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答：“每天被你这样的‘黄世仁’逼债逼到神经衰弱，我最近常常头疼，所以来检查一下。”

他闲在在地向身后的墙壁上一靠，身姿修长。

“……”莫光夏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追究他身为一个作家居然用“黄世仁”来形容自己这样毫无品味可言的修辞，接着问道：“那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结果怎么样？”

天可怜见，他绝不是关心辰光的健康问题，他还没进化出那样的大爱无疆。之所以这样问，完全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他已经开始担心下一期截稿日之前，对方能不能交出数量足够的原稿，确保他省得在电脑前僵坐一整晚联系了所有认识的摄影师和美编，只是为了寻找一张横幅的跨页图片来填补多出来的两页word空白。

在业界混迹多年，辰光自然知道他此刻关切问候背后藏有的丑恶目的，转过头平静地注视了他三秒，用一种十分善解人意又怅然若失的语气反问道：“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嘁~莫光夏在心底对这种俗套的选择题嗤之以鼻。

但若不挑一个话题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于是他斟酌一下，按照自己一贯的作风视死如归地抬起下颌，“还是……先听坏消息好了。”

这是他的习惯，他坚信事前搜集　（炫）丰（书）富（网）　的信息以做好万全的准备是事半功倍的前提。

这其实证明了他是一个行动的乐天派，思想的悲观者。

辰光看着他，突然笑了。他侧过一点头，把目光从对方的肩头越过去看医院院子里树荫浓翠的香樟，半晌才缓慢开口，“……我得了脑瘤，家族遗传倾向的。十三年前父亲就是为了这个丢了命，没想到十三年后又找上我……”

夕阳的余晖毫不吝啬地包围着他，他低垂着头被额前刚刚修剪过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嘴角却勾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也许今年年底，你就会在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看到这样的标题——著名偶像作家辰光因患恶性脑肿瘤去世，享年25岁。”

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安静地继续微笑，眼睛像是波光闪闪的湖面，“这么样，这很像是一个经典的黑色幽默吧？……现在，你还要不要听听好消息？”

“……”莫光夏被这血淋淋｛炫｝残｛书｝酷｛网｝　的事实劈面击中，一时间心跳得有点慌。

他严肃地与面前眉目精致的年轻作家对视了好一阵子，从那双通透的眼底没有看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