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稱我一聲皇姨娘也是合情合理。」那雙精心描繪的鳳眼帶著笑意,卻沒有溫度。
風慕烜在心中嗤哼了一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韓貴妃客氣了。韓貴妃家世顯赫,父親是先皇相當倚重的三朝宰相,女憑父貴,朕的禮數自然不能廢。」一句話直接消滅對方想與他攀親帶故的心機,連帶地,也小小地酸了對方一下。
韓貴妃臉色一變—她怎樣也沒想到,這個之前被她視為嬌貴任性,軟弱無用的小太子,一段時間不見而已,竟變得那麼伶牙俐齒,進退得宜。
她暗暗咬牙,扼抑下被冒犯的怒火,然而,刻意裝出來的假意溫婉已不復見—她原先熱切的嗓音冷卻了好幾度:「陛下說得是,是妾身僭越了。陛下近日即位,必定瑣事繁多,深感勞累,為了能替陛下分憂解勞,妾身已安排妥當~」她無視龍袍少年瞬間變得緊繃的神色,繼續態度從容地直表來意:「陛下若是對國事有任何不熟悉,將有韓槐恩大人在旁輔佐陛下批改奏摺;在軍隊訓練上,也將會有韓習將軍代為帶兵操練,陛下大可安心穩坐龍位,指揮調度即可。」
風慕烜『唰』地轉過身與對方面對面—即便礙於對方的身份與手段硬是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但寒冰般的語調仍是足以讓人聽了膽寒:
「韓貴妃,妳好大的膽子!朕並未同意,妳怎能……」那韓槐恩是這女人的哥哥,而韓習,則是她的姪兒—再怎麼內舉不避親,也該有點羞恥心吧!
蘊含著待爆發怒氣的字句因著對方雙手捧上的,一卷奏摺而戛然而止—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皇上息怒。」纖纖弱弱的女子這麼說著,同時高舉著奏摺跪了下去—看似誠惶誠恐的舉動,風慕烜卻覺得對方簡直虛假到不行。他才正欲叫對方起身說話,那輕輕柔柔的嗓音便揭露了一個無異於直接將他打入地獄的消息:
「皇上,這本奏摺是朝廷中所有文武百官對於韓槐恩與韓習兩人的推薦與認可,請皇上過目。」
風慕烜瞪著那本奏摺,良久良久……才緩緩探手接過……沒費心打開,因為他知道對方所言絕對不虛……他只是緊緊緊緊地,握著那有些厚度的紙張,似乎想要從這樣的舉動宣洩一些說不出口的什麼……
「朕知道了。」要平和地說出這四個字,幾乎用掉他所有的氣力與自制力……其實他現在比較想做的,是把自己埋進黑暗中,不要看、也不要理解這些骯髒的事,骯髒的人。
「妳退下吧。」這個女人讓他胃部翻攪,頭痛欲裂,基本上他希望她離他越遠越好。
可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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