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呼口气,他勉强露出了丝笑意。心里仍旧沉甸甸的。
丁咚栽了二十几年人生路上最大的跟头。他把所有积蓄,父母辛勤攒下供他在京城买房付的首付以及跟几个朋友借来的钱,全部投入到外盘黄金期货的交易中。那时行情很好,每天都没时间睡觉,每个盹做出来的梦都带着金灿灿的意味。在公司几位“专家”指导下,没人想过落袋为安,都疯狂地加仓买入,然后盘算着有朝一日卖掉,可以换得多少套房子,多少辆名车,直到噩梦终于降临。
背负着白发苍苍父母的期望,欠着朋友们的大笔外债,女友卷着行李沉默离去,他很想死。
但他还是活下来了。在听了父亲留言之后,忍不住偷偷跑回了老家H市,在离父母半座城市的地方找了个小型超市理货员的工作,包吃包住。极度劳累的体力让他没有精力想起他惨败的人生,'炫&书ūmdtΧt。còm网'每个深夜,他会骑着车子穿越半个城市去自己家楼下张望。他家在二层,有时灯光亮了,可以看到父亲的身影在窗边,弯腰给母亲倒水,不用听也知道,母亲又在咳嗽。
每当此时都会心绞痛,一拳捶到墙壁上,血肉模糊。
这天丁咚抗一箱方便面从货仓出来,迎面撞了一个顾客。他道歉,一边卸货。那个人没有应声,用手指着他说,“你,帮我拿几包那个!”
丁咚知道他所指的是货架另一侧卫生巾专柜,然而他没有动,脑血上涌,呆若木鸡。那座城市的男人都有些介意这个,认为沾染上比较晦气,因此没人愿意碰。那人见丁咚那样的表情,心里了然,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对丁咚说,“喏,你给我拿几包那个送到对面楼五十三层,剩下钱不用找了。”
丁咚磨磨蹭蹭接过钱,那人如释重负一般,匆匆走了。
丁咚盯着他的背影,确切的他是他的右手,眼里有了深深的恨意。化成灰,他也认得那双手。尽管这个人面目全非。
在意中黄金新员工培训会上,老板程冠中慷慨激昂大讲特讲黄金最大牛市已经来临,座下群情沸腾,唯有一个人,默默站在老板身旁不远处,面无表情。唯一一次动作,是伸出他的右手蹭他一下鼻子。他的右手很特别,没有中指,无名指上带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大戒指,十分突兀。后来他听了老板有一次赌钱输了要断了根手指,是他自愿站出来替老板的,从此成了老板唯一的心腹。
他还听说过,他们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句话最终得到了印证,公司骗局曝光之后,老板带着他跑了路。
丁咚无比确信,这个人即意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