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在十二小时内,应该是在昨天午夜前后。现场留有凶器,是屠宰专用的剥皮刀,做工精良,刀身沉重而锋利,刀刃与死者颈部割痕吻合。此外,还在现场发现一些物品,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只是这些物品非常奇怪,不知道它们做何用途。”
沈恕瞄了瞄已经被分门别类封好的证物袋,说:“让我过过目。”
我逐一展示给他,说:“这个编织袋,原来在这里。”我指一指女尸旁边的位置,“在袋子里找到许多根头发,和女尸头颅上的毛发完全一致,所以女尸应该是被装在编织袋里运到这里来的。袋子上没有血迹,这也佐证了死者在被装进袋子时没有外伤。这种编织袋在市面上很常见,非常结实,完全能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奇怪的是这些东西。”我又打开一个证物袋,“有煤油炉、小铁锅、鹅卵石、一袋细沙子、矿泉水,还有一袋化学制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出现在命案现场,透着稀奇古怪。”
沈恕皱起眉头说:“又是一起棘手的案子。”
真正的刑警往往有个通病——见猎心喜,越是奇案、大案、要案,越是令他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我相信沈恕此时也已经全身心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说:“地面的脚印很杂乱,而且都不完整,没有提取价值。不过我在地面上发现了几根女性的头发,根据长度、色泽和粗细判断,不属于死者,不排除是凶手留下的。”
沈恕不置可否,只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墙面的《好了歌》上,说:“这是凶手的大作,还是早就在那里?”
我答不上来,背后却有人接话说:“是早就在那里的。这间房原来是办公室,因为搬迁导致有的老师对社会不满,就在墙上涂了那些怪话。”
说话的是管彪,这个脖子上戴金链子、手腕上缠红线的包工头,似乎在回答沈恕的问题,却斜棱着眼瞅我。
看样子沈恕上楼前已经见过管彪,知道他的身份,于是问道:“你上一次到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
管彪说:“三天前,接了这个活儿后,我把楼上楼下都看了一圈。那时候这间房子是空的,可没有死人。”
我心想这真是废话,如果三天前就发现死尸,也不会留到现在了。心里正转着念头,忽然门外传来吵闹声,有人在嚷嚷着说:“命案现场怎么了?我有市局颁发的采访证,怎么就不能进了?你比局长还大吗?”
一听那胡搅蛮缠的声音就知道是程佳,我的脑袋立刻大了一圈,这个嗅觉比东莱还要灵敏的电视台记者,真让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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