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帮到你的节目就好。”
程佳说:“其实,我们这个节目是以社会的黑色地带为支撑的,血腥事件越多,我们的节目就越有卖点。不过我并不希望这档节目能够永远兴旺下去,就像旧社会有家药店门口挂的一副对联——但愿世人皆无病,何忧架上药生尘。这份自砸招牌的善良和胸襟我还是有的。”
常有人揶揄记者的内心深处“唯恐天下不乱”,于是程佳就用冠冕堂皇的话自我粉饰一番。我忙着手里的工作,没接话。
程佳略感尴尬,不过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她俯下身,亲密地凑在我的耳边说:“寻找黑猫尸体的事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想警队里的一举一动从来都瞒不过程佳,她真是天生吃记者这碗饭的材料,索性实话实说:“没有进展,这么大的楚原,哪就那么容易找到。”
程佳说:“也是,你想啊,那小小的猫,随便往巨流河里一扔,顺着河水就漂远了。别说几十只,就是几百只也没处找去。”
她见我和她说话不太起劲,有些无趣,说:“你忙吧,我看看二亮他们去。”我说:“不知道他们在没在,你过去看看吧。”
秦欢提着摄像机颠颠地跟在程佳屁股后面,快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来,怯生生地说:“有个地方不知道你们找没找过。”
我警觉地抬起头看着他,说:“什么地方?”
“小相镇那边有个市卫生局投资建设的禽畜无害化处理池,里面丢了许多病死的家禽家畜尸体,我去年跟《新农村》栏目去那里采访过。”秦欢的声音很小。
程佳侧着耳朵听完他说话,照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说:“你咋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