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过是彼此生命中完全可以省略的那一段。她对于安家来说,是花钱买来的长期女佣;而安进山对于她的最大意义,就是提供了一颗精子,从而产生了小海。
外婆去世后,她竟然可以咬着牙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在学校和邻居们的帮忙下,挣扎着办完丧事。外婆下葬后,她就倒在家里,好几天不吃不喝。
外婆是她累死的,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地鞭笞着她,她蜷缩在地上,暗淡的眼眸再没有一丝生气,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一天又一天,生机渐渐从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里流失。如果能就这么跟着外婆去了,是不是也就没有以后那么多的辛苦。
留住她的生命的是一封信。一封催款信。
那一天,她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从渐渐深沉的昏睡中惊醒。门口的邮递员敲了半天门,等得已经不耐烦了,嘴里叨咕着:“黎阿婆怎么不在家,这封精神病院的信还一定要交给她的。”
他可能等不及了,萧暮就听到门缝里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声,一封信被塞进门里来。
邮递员话里的“精神病院”几个字像是一道闪电,猛地劈开了萧暮这几天一直混混沌沌的脑海。
她已经没有知觉的四肢不知道又从哪里生出一丝力气来,她滚在地上,一寸一寸地爬向那封信。
那是封精神病院寄来的催款信:
兹有顾云姿女士家属:该病患之医疗费用将于X月5日到期,请于该日之前将次年医疗费xx元汇至我院账号xxxxxxxxxxx,谢谢配合!
XX市第三人民医院
妈妈!还有一个人!妈妈还在那里!
不能死,她还有妈妈,妈妈还在等着她!
捏着催款通知书的萧暮抖得像是一片寒风中的枯叶,她的脸埋在通知书里,眼泪从干涸的眼眶中汹涌地流出来。
她趴在地上,泪水哗哗地流出来,从她受伤以后,她第一次号啕着大哭了出来。
她哭得那么猛烈,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她哭了那么久,从午后一直到黄昏。
从那以后,她把自己的感情和过去都哭得干干净净,彻底埋葬了。她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跟安进山离婚的时候,哪怕是爸爸让她嫁给安进山的时候。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开始找家里的存折。
存折找到了,上面只有很少的一点钱。别说是妈妈的治疗费,就是她自己的生活费都不够了。
她从来没为钱操过心。在部队里,她根本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她也知道外婆的困难。每一次将节省下来的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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