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一翻,自腰带里擎出一柄半尺长的雪亮匕首,接着道:“如果范大师不肯指点,我们兄弟便只能以死来谢我家大龙头的知遇之恩了!”薛骄树随在他身后,黯然叹了一声,也自怀里擎出匕首,对准自己心口,只待孙傲树一声吩咐便猛刺下去。他们两个先以非常之法叩开范大师院门,后以这种举刀自戕的绝望态势逼迫范大师开口,想必也早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范大师陡然睁开了醉眼,瞪着孙傲树的脸。他眼睛里灼亮的光芒刺得孙傲树双目一痛,忍不住低头避开。范大师脸上突然有了笑意:“果然是条重义轻生的汉子!那个孩子的病有治了。”孙傲树又惊又喜:“大师,真的有治了?还请大师指点!”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薛骄树也跟着跪倒。苏晚顾寒着脸不作声,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范大师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个孩子的怪病似乎世间只有‘忘情水’可以医治。我虽然不通医道,但以前有位老朋友是京师里最出名的大夫,他的医术天下无双。他说过的方子当然也就最值得相信。”他看着孙傲树,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苏晚顾心里有些纳闷:“范大师似乎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开心地笑过。”她对裘弓幻的事毫无兴趣,倒是惦记着自己未完成的字。方才,她以指弹墨跟孙傲树、薛骄树一战,已经把自己的武功发挥到极限,此刻身心俱疲,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孙傲树重复了一句:“忘情水?”禁不住满脸疑惑。范大师皱眉道:“你在裘弓幻旗下,当不至于没听说过‘忘情水’这个名字吧?”孙傲树点头道:“大师,‘忘情水’的名字我的确听说过。只是,我们该向何处去寻找这样宝贝?”他开始苦笑,毕竟“忘情水”这种东西不是任何人、任何地方都能买得到的。
范大师仰面喝了一口酒,皱皱眉,又把酒壶晃了两晃,似乎里面的酒已经见底。他轻轻摇了摇头道:“交换!”孙傲树扬眉:“大师的意思是……”范大师冷冷地道:“我知道‘七十二旗’久踞京师,旗下耳目灵通。如果你想知道‘忘情水’的消息,便要拿另外的情报来交换——这样,解释得够清楚了么?”
“师父!”苏晚顾突然低声叫道。“怎么?”范大师对苏晚顾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都有说不出的温柔。“夜深了,我想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