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兄到那个女子家中作客。那个女子亲自捧了河北最有名的卜算子茶上来,他的中指自幼时起便有与心相通的异能,一触到女子捧过的茶杯,便起了古怪的心灵感应:“这女子身上的香气已经重重地印在了茶杯上,好香!”也就在那一瞬间,他不曾爱上那女子的容颜,却把这种香气永远保存在心灵深处。
因香而爱上一个人自古未曾有过,他或许是如此为之的第一人。三年来,他每次忆起那女子,便会吮吸自己的中指。每一次这种甜蜜的感觉都会如在眼前般近,又如在天涯般远。那个女子是不属于他的,她早就把整颗心交给了他的师兄。
三年来,任何人都不知他为何愁郁,就连师兄也益发对他关心爱护。三年,他的心一直在苦苦煎熬之中,不能说也不忍心说,生怕一说出自己心底的秘密,这指上的甜香便失去了。“这一生恐怕都要日夜为了念你而……”世间缘分便是如此奇怪,越是不能得到的爱,就越刻骨铭心。
其实,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吃面的客人在。只是他太沉浸于自己对那女子的遥想,才根本忽视了身边的人的存在。这人面色蜡黄,鸡胸驼背,埋着头吃面,几乎要把整张脸都探进面前那只粗瓷大碗里去,吃相甚是不雅。他身上虽然着的是上好的白缎子夹袄,却给人以说不出的寒酸孤苦之感。
这个人跟文衫秀士隔着一张桌子坐着,文衫秀士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驼背,随着吃面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十分难看。文衫秀士摇摇头,自口袋里取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用心擦拭着自己右手的中指。在他心里,已经把这种奇怪的指上感觉当成了那女子赐予自己的信物。手指仍是手指,却已经非自己专有,而成了他跟那女子之间联络的一道桥梁,也成了他们两个共同的秘密。
“好面,好面,真的是好面。”寒酸的汉子端起碗,把最后一口汤也喝干,然后摇头晃脑地赞叹道。听到他的话,文衫秀士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冷漠。脸虽变色,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下来。他向西边遥望,要等的人始终还没有出现。
“兄台。”寒酸汉子转过身,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住文衫秀士的脸。文衫秀士自鼻孔里冷漠地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兄台在登州府做了好几年的官,架子也大了这许多么?”寒酸汉子沙哑地笑了起来。他脸上的肌肉僵硬着,喉咙里虽然发出了笑声,脸上却丝毫没有笑的表情。
“你知道,我举手之间就可以杀你三次、或者说可以杀你三十次。”文衫秀士的声音很冷,像一把在晚秋的湖水里淬过的刀,“我不喜欢看到你,你走吧!如果等到我心意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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