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滚着兔毛的雪帽下露出一张冻得煞白的娇艳笑脸,走动中斗篷里水红色的羽缎袍子时隐时现。定睛看去,才瞧见那小美人手里支着的一枝红梅,红梅映着雪色,如胭脂一般艳丽夺目。
刚刚看清人形,那小人便“咯吱”一声推了门扉进来,一手仍旧执着红梅,一手倏地掀下雪帽,清脆脆地叫了声,“姑妈。”
“云姑娘吉祥。”正在屋角绣着领巾的春妮堆笑站起来,向墨云一福。
“凝雪姐姐呢,让她去库房找个祭红釉梅瓶来,我给姑妈折了枝红梅,插在这屋子里也添点颜色。”墨云将红梅交与春妮,原地站着由嬷嬷去解斗篷的丝绦。
“凝雪姐姐得了差事,往园子里去了,只怕一时不得回来。”春妮抓过雪掸子来给墨云掸袍角上、旗鞋上的雪花絮子,说道,“奴才先给将就找个瓶子,等晚半晌凝雪姐姐回来了,再给姑娘上库房里头拾掇祭红釉梅瓶去。”
“也成。”墨云就着嬷嬷捧过的铜盆用温水净了手,也不去接春妮递过的帕子,提起手来顺势一甩,捋过小手炉抱在怀里,欢快地蹬了鞋,上炕腻在我身侧。
我放下手里的书,拿自己的手去暖她的,笑问她,“十七爷没来吗?方才我怎么听外头的小丫头说道,十七爷到园子里来了?”
“来了,”她低着头,好似若无其事,但却难掩低垂的眼中漏出的欣喜之色,“方才一道在前头就着烤鹿肉吃酒呢,我吃了几口就饱了,十三爷也来了,他们行酒令做词赋的,我也不会,就去佛堂前折了梅花回来了。”
才说着,门扉又洞开,惠心一身的斗纹锦上添花底缎的鹤氅,脸上挂着暖笑迈步进来。
“福晋吉祥。”嬷嬷带着春妮忙上前齐声声请安。
我探着半个身子,盯着门内的惠心,笑说,“原我刚才还问呢,十三爷来了,你怎么没来,说曹操曹操到。”
“昨儿皇阿玛去天坛祭天,今儿从宫里回了畅春园,皇子们都要送出城来,爷便对我说,不如上四哥的园子里住两天,我听着是求之不得,爷随圣驾走得慢,竟是我先到了,刚才在前头跟嫡福晋闲聊了一会,好不容易抽身过来了。”惠心也不客套,过来踢了鞋也歪倒在炕上。
“怎么听小丫头说,王爷还未回来呢?十三爷和十七爷倒都到了。”我提过炕桌风炉上暖着的茶壶,给惠心倒了杯热奶,问道。
“四哥让皇阿玛叫住了,还在畅春园呢。咱们家那爷不是不受待见吗?压根没进园子就回来了,十七爷倒是溜得快,比爷还来得早。”惠心手里捧了热奶,小小呷了一口,俏皮地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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