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个革职,性命无忧。年氏一门,风生水起,富贵满堂。
年家的子嗣凡十岁以上的,遵四阿哥王谕,全部留在了京城府第中,只有年富常在四川与京中奔走。我这里照例都是他来探望,只是今年的年节礼因我病着来得晚了许多。
正在出神间,年富一身崭新的裘皮袍子跪在我跟前,“姑妈吉祥。”
“给二哥哥请安。”站在我身边的墨云欢快地请了个安便跑去拽住年富的胳膊撒娇,“二哥哥怎么才来?”
“原是年前便要来的,听说姑妈一直病着,便不好来叨扰,想着姑妈也不缺几个小钱使唤,故而节礼到年后才送了来。”年富回道。
“二哥哥,姑妈病了好久了,到了这两日,大夫也还是过几日就要来请一次脉呢!”墨云嘟着小嘴,向年富嚷道。
“姑妈究竟是什么病,怎的病了这许多日子?父亲和母亲都甚为担忧,前几日父亲还特寄书信遣我来问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大夫只是几日便来诊脉,也不说什么病。”我淡淡说道。
“二哥哥,那些大夫也奇怪,前几日有个大夫来了,诊了脉,脸色居然奇奇怪怪的,匆匆忙忙就走了。”墨云仰着头娇嗔地望着兄长,“后来第二日就换了个大夫来,请了脉又匆匆忙忙走了。”
“王爷怎么说?”年富笑问。
我一怔,这楼里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提四阿哥,想来年富果然不知缘由,有些落寞地说道,“我有近两月未见王爷了。”
“姑妈病成这样,王爷怎的也不来看看?”年富面露焦虑之色。
我淡淡一笑,扯了扯倚着的迎手,说道,“不来也好。”
墨云却不以为然,扯着嘴角拽了拽年富的袖口,“二哥哥,姑妈说的不对,姑父每天都来。”说着拉着年富站到窗前指了指楼下,“姑父就站在那,他总是看一眼这个窗子就走。”
年富好像颇为疼爱这个妹妹,抚了抚她的前额,笑问道,“你个鬼精灵,你怎么知道?”
墨云一昂头,拿嘴努了努西边的小屋道,“我住那个屋子,早晨醒了坐着梳妆,总能看见。”
我斜斜扫了眼墨云,默然不语。他真的每日都来吗?还是墨云随口胡说,思忖着,恰看见宝儿从楼下上来,向我一福,故而问道,“什么事?”
宝儿笑着回道,“回福晋的话,嫡福晋那边传过话来,说是前几日听底下的奴才回禀,说这楼今年里修整的时候未干妥当了,竟是有几根梁木未放齐整,怕福晋住着不安省,已收拾了边上的云溪堂出来,请福晋搬那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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