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座位坐了,白鹤鸣也紧跟着坐到了她对面,她便轻笑着交代那个满头满身都是血的、田四娘的丫头。
“将手洗干净了,洗三遍再沏茶!”白鹤鸣哈哈大笑着补充,这才低声笑问:“妹子,你的身手跟谁学的?”
“跟师父学的呗。”陆清宁诚心逗他。并不跟他说实话。
白鹤鸣一时语结,半晌说不出话来。偷偷抬眼看了看她,满脸狡黠的笑容,这才纳过闷来,原来她是故意的。
过去被人挑衅也好。被人欺负也罢,就算是很善意的恶作剧。或只是无意识的轻视,他都不会善罢甘休,有仇必报。今儿这又是怎么了,为何被她逗了一回,他反而觉得很快活?
田四娘的丫头此时也一瘸一拐的将茶端来了——白鹤鸣进来就瞧见田四娘身边只有这一人,因不想叫她奔出去唤帮手,先给她头上抽了一鞭,头上见血之后,方才又将每一鞭都抽在她腿上。
“你放在这儿,我们自己倒。”陆清宁冷声吩咐那丫头,等托盘摆在桌上后,她便又将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儿做了一遍,掀开壶盖闻了闻味道,又将两个茶盅看了个底儿掉。
白鹤鸣忍不住发笑:“我说妹子,你就不怕掀开壶盖闻了就倒?”
若是旁的女孩儿,被他这么妹子妹子的称呼,就算不翻脸,恐怕也羞红了脸庞。陆清宁却不以为然,还觉得白鹤鸣并不像表姐说的那般没心机——若当众称呼她陆三姑娘,有心人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她是谁了不是?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一闻就倒的药不是没有啊,茶水又滚烫得冒着热气,药效散发的更快,闻了就倒很可能啊,看来以后不能如此鲁莽了。
“六爷这般威武,谁还敢再往茶水里下药?我之所以闻一闻,也是有些习惯了。”陆清宁笑着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