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日精神不大好昏睡了好几日,白日大多躺在床上浅眠,晚上睡不着时就坐在窗前小榻上望着月华。
君后睡在内殿另一边的软榻上,中间隔着屏风,有时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你从前只在初进宫时见过君后一面,他坐在高位上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但连他身边的宫人都是那般高高在上,那时你就觉得不愧是皇宫中的贵人,好像生来就是要比旁人尊贵得。
如今他离你近了,你心境却变了。
你们就这般维持着平和的局面,哪怕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别有所求。
白日的相处,抹药时得拉扯,是两人间的试探,屏风就是横在中间阻隔,若走过屏风,意味着有一方率先打破相安无事的局面,你们不再维持表面的平和。
而在今晚,你不再孤坐看着清冷的月光。而是穿着月白素衣轻声走过那道屏风。
许是夜中太过寂静,你听到君后的呼吸声变了。
一开始是刻意放慢后平和、绵长的呼吸声,随着你走向那张软榻,呼吸声细微地急促起来。
你站在榻前犹如午夜化形的妖,衣摆随夜风荡起在空中卷出波浪形状,不施粉黛的脸清丽苍白,朝榻上那人幽幽吹了一口气时也带上几分妖气。
“我是该唤你池小侍……还是唤你……”榻上人缓慢睁开眼对上你乌黑明亮的双眸,“……池瓷。”
你伸臂勾在那人胸膛,“君后爱唤什么就唤什么吧。”
“反正两个都是我。”
君后失笑,温润的眸子带上点点亮光。
“你想要什么?”他问你。
你阖眸听着耳边怦然的心跳声,声音温柔而缱绻。
“后宫众君侍皆攀附陛下而活,而我……”
“只想攀附君后一人……”
若是以前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你发现在宫中没有依附,人是活不下去得。
这些都是陈晏礼教给你得。
那日在翎羽宫,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感让你深陷恐惧的死亡阴影中,当时他看你的眼神让你胆颤恶寒不已,你相信若是再有一次,你怕是真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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