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你永远都不计较我的任性,总是在我任性的时候默默守着,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又默默拉我一把;我被抓走,你总是不顾自身安危的挡在我身前;每次我哭,你都不会先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问我有没有事;就连刚才的糖炒栗子和瓜子,你也是剥好了一个个放到我的手里。”
说着,她忍不住轻抚过他俊美的脸颊。只那一下,仿若蝴蝶翅膀拂过,若有似无,让人难辨真伪:“其实细想起来,从小到现在,我们认识了二十几年。无论是以前富贵荣华的日子还是举步维艰的现在,只要是我喜 欢'炫。书。网'的东西,你都会想办法满足我,只要是我的愿望,你都会竭力帮我达成。可能除了你,世上再也没有那么舍得在我身上花时间的人了。”
只是,那句真相不能对你提起,骄傲的你竟然为了我而哭泣,那就是我爱上了你的理由。
就这么别过吧,不要再说出什么让我们俩都万劫不复的话。不应见,不能见,也不敢再见了。
很久以后,戴染都记得怀礼那时的表情。
情难自禁,他的情感就像是一个涨到极至的气球,立刻就将爆开来。但是,她却在快要撑破的那一霎那松了手中的气口,眼看着他哧溜溜地瘪了下去。
她最后一句说得是:“不仅我,我想怀德也会感谢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的。”
那好不容易才护得周全的一点火种被她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轻易闷息。四下吵杂不堪,他压抑在胸口急欲喊出的话被打到千里之外,牙关几乎要咬碎。他眼里的苦楚和不甘有如潜伏在身下河底不甘心毙命的水鬼在撕扯着,让她顿感迷乱。
那一刻,他站在那里,她躺在他怀里,仿佛站在天空暮色的倒影中一般,沉默地对峙。 情海沉浮红尘变幻,谁又能逃脱?怀德,那道横在两人之间最深、永不干涸的伤口。
终于,趁着薄薄的暮色,戴家三大两小拎着行李悄无声息地走了。
二楼的窗早已打开,怀礼坐在窗前手里攒着戴染留下的离别书,苦笑道:“连回头看我一次都没有啊……”
那日,他亲手做了满桌的糕点。用完早餐后戴征把他叫到了房里。
“怀礼,虽然你爹和怀德都不在了,可我当你是我半个儿子。”
他慎重的语气让怀礼警惕起来,不敢轻易打岔,只等他继续讲。
“染儿很苦,嫁给怀德后就注定受苦,而且这场姻缘苦了几个人。”戴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这么久以来你对我们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