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再提醒,说半年之期到了,可是师傅老说还早,我急得没法,和师傅缠了半天,好容易才让我走了,我就日夜不停的赶了来,单只今晚从天黑到现在,我还赶了七八十里地。这半年来我哪天不在思念你。”天铎摇了摇她的两手,又道:
“云妹,你可也想我么?”
云娘接着冲口道:“我也想你。”才说完,脸陡然红了。
云娘虽说才十三四岁,天真澜漫,但到底懂事了,话出了口,才发觉这不是女孩儿家应说的。本来是她自家说的么?却没来由的赌了气,两手霍地用力一甩,挣脱了天铎的掌握。
天铎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怔着了,惶惑地望着云娘,说:
“云妹这可不是我的错呀!”
天铎的意思是:以为云娘怪他来晚了。哪知云娘却认为是天铎在笑她,脸羞得更红了,脚下一跺,背过身去。
天铎可就更急了,忙在一旁妹妹长,妹妹短的央求。
天铎和云娘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整日里耳鬓厮磨,亲爇是亲爇到极点,淘气亦淘气到无以复加,但一遇到云娘犯了别扭,却总是天铎陪小心方罢,这会子见云娘不理他,天铎仍是一般儿陪小心,其实云娘何曾生他的气来,不过是自家害羞,见天铎惶急,心中也过意不去,不由“嗤”的一声笑。
他俩镇日价在一道时,也是这般儿一笑收场。天铎松了口气,抬起袖管来擦额头上的汗。天铎跑了一夜,也不曾淌汗,这会子竟连鼻洼儿也见了汗珠。
云娘转过身来,对天铎一笑,一笑嫣然,一时云开雾散,天铎也舒畅地一笑,两人这才再又手牵着手,坐到树荫浓处,互相诉说这半年的别离。绿珠这小丫头却也鬼津灵,早躲得远远地去了。
两人谈了个把更次,那云娘兀自谈个不完,倒是天铎关心师妹的艺业,要师妹把各种功夫都演习一遍,天铎见云娘进步神速,赞不绝口,然后才把这半年来师傅指点的功夫,逐次转告指点,直到晨曦已露,才和云娘分别,约定当晚起更后再来。
过了三天,天铎限于师命,恋恋不舍地别过云娘,约定半年后再来,这才迳返大漠而去。
如此寒来暑往,过了四年,天铎每半年来一次,代师指点武功,两人都已渐渐长大,情愫已生,最后一次更订了白首之盟,好容易花开花落,春去夏来,眼看即可作数日缠绵,解那相思之苦,谁知钟千里偏在这时命天铎先赴中原,为其办一件要事,等到天铎日夜兼程赶来时,竟在这几日中,薛季轮将军有书信来家,命与威远侯家结为秦晋之好,将云娘许婚其二公子,天铎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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