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也由散而聚。
阮天铎微微一怔,心里感到有点异样。
哪知他刚才一怔神,她的目光注定在他脸上,刚回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露出满脸惊疑,身子竟猛一抖动似乎要作势坐起,阮天铎忙一伸手,按着她的肩头,说:“雯妹,别动,我刚给你上了药,这是天都老人九转神散,再厉害的伤也会好,静静地躺个三五天,保你连疤痕皆无。”
谁知她竟不听他的,夹着一声声吟说:“你是谁?”
阮天铎不由又是一楞,心里随又一痛,暗道:“我这可怜的雯妹,连我也认不出了。”
阮天铎手未离开她的香肩,轻轻的抚着,说:
“雯妹,怎地连我也认不得了,你的大哥,是我呀,我是阮天铎,雯妹,忘了我们在草原上比脚程,斗四凶,在巴音毕戈那天晚上,你被他们追跑了以后,我好恨,想得我好苦,我这次下山来,就为了特地找你,雯妹总算找着你了,虽然你受了伤但不要紧,三五天后准会好,而且伤你的那两个贼子我已惩责了他,把他的一只臂废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似乎还未认出他来,但脸上已无惊疑之色。像在沉思,阮天铎见她朱唇微启,嘴里竟连连呼唤着她自己的名字:“雯妹,雯妹。”
这一来,阮天铎不由惊惶起来,心说:“怎地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了。”
天都老人诸葛天荪和钟千里,两人都深通医理,阮天铎听说过,有时人会在极度惊骇之后,会忘记自己的过去,不由心中害怕,心想:
“这来怎好,若找着两位老人家,也许还能医治,但两位老人仙踪无定,哪里找去。”
阮天铎方在耽心,却见她眼皮儿一霎,眼珠儿一转,竟像忘了伤痛,嘴角浮出一点笑意,她说话了,但声音甚是低微,说:
“若我不是你的雯妹,不是胡锦雯呢!你会替我医伤,也理我么?”
阮天铎惊得来倒退一步,心说:
“原来锦雯姓胡,不姓古,白文两字是锦雯两字的一半,古字不她正是胡字的一半么?这姑娘不是胡锦雯,那么?她是谁?怎地和雯妹又如此相像。”
再一想,果然不是雯妹,胡锦雯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酒涡,面上眉眼虽然相似,但这女人却没有锦雯,胡锦雯是美而艳,这女人却美而秀。
阮天铎心中这般想,嘴里也道:“那么你是谁?”
那姑娘显得迟疑,并不搭理他,但两眼仍盯在他面上。
阮天铎又道:“你放心,你虽然不是我的雯妹,哪有见死不救的。”
那姑娘抿了抿嘴唇,半晌,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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