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动静,除了树风悄语,全无一点声息。
忙抬眼看去,那枝叶虽然浓密,枝叶间仍隐隐透出天光,树上哪有什么人?
这才知她们又已走了,不由仰天一声长叹,道:“云妹啊!难道愚兄诚心前来忏悔,你竟吝惜见一面么?”
阮天铎是愧悔交集,又想到昔年在山西太原薛府中,自己不但由人家薛府养大,而且与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及后在京中几次相见,花间月下,娓娓相谈的情形来,心中一酸,不由泪珠滚滚流下。
常言道:“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阮天铎此番前来神山,是以待罪之身,前来寻访云娘,如今两次闻声不见人,若非云娘已伤心到了极点,岂有不出相见的?
想起来,又是自己的不是,自愧自疚,焉得不流泪,哪知那泪不流则已,想到自己愧对云娘处,泪珠竟如江河下泻,颤声喊了两声:“云娘。”身不由已的坐在那虬松之下,双手蒙面,无法抑止心中悲痛。
忽地,身侧也是一声悲叹,其声也哀婉动人,阮天铎慢慢抬起头来,不知何时,胡锦雯已立在身侧。
阮天铎一见是胡锦雯,忙将泪珠止住,起身道:“雯妹,云娘走了么?就是死,我也得见她一面啊!”
胡锦雯优优一叹,道:“你也真是,在江浦店中,我留字示意,就是要你快来神山找她,哪知你多情反被多情误,偏偏儿的又在杭州与铁丫头做出那……唉……叫她怎不伤心啊!而今,她哪还肯见你。”
阮天铎道:“雯妹,你就不能助我么?”
锦雯道:“我还不助你?其实我早就在想法使你们捐弃前嫌了啊!适才要不是我暗中指点你,那神鹰袕你还过得来吗!”
阮天铎一想,当真是她故意指点,不然,自己此时还在袕对面进退不得呢!
忙又问道:“雯妹,云娘是否回庙中去了,我想面谒神尼,成么?”
胡锦雯微微一皱眉头,道:“恩师正在打坐,此时惊扰不得,云娘对你心冷似冰,只怕见了也没用。唉!照说,我也不该理你,你明知我与铁飞龙仇深似海,还要跟那丫头搅在一起!”
阮天铎一声长叹道:“雯妹,愚兄虽然有错,但也何尝不是造化弄人,而今说也无益,我负云娘,但也负了若兰。”
胡锦雯一听他仍未忘情铁若兰,冷笑了一声,晃身便要走,阮天铎忙闪身拦住,道:“雯妹请留步,铁飞龙虽与你有仇,但那时若兰尚在襁褓之中,她知道什么?再说你们一块长大,而今铁飞龙生死莫卜,她已无家可归,你就不能原谅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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