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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比外面稍暗,幸好东墙上的木窗还算大,此时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屋中。
靠西墙处有一张土炕,一人躺在上面,见伍封二人进来,欲要起身,勉力坐起来,旋又跌躺下去。
两人走到炕边,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妇人,年约二十七八岁,体态丰腴妖娆,眉目如画,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轻轻咳嗽着,似是患了重病一般。
那妇人喘道:“多谢二位相救,否则,妾身必被这些兵士污辱了。”指着桌边的桌几道:“二位请坐,妾身无力身软,失礼莫怪。”
伍封与妙公主在桌几边的软席上坐下来,妙公主道:“你病了么?我让人替你请大夫来。”
妇人摇头道:“不必了,我这病已拖了三个多月,早就死了一大半了,这三个月未曾出过这屋子,即便请了临淄城最著名的华神医来,也未必治得了我这病。”
伍封见她衣着虽然平常,但风姿慑人,不似普通人家之妇,问道:“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妇人叹了口气,道:“妾身是楚国人,是楚国的钟大夫送给右相田恒的歌姬,人都叫我作楚姬。”
伍封惊道:“既是田相府中的人,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楚姬眼中掠过一缕怨怼之色,道:“有一晚,右相将我赐给了家客犰委。谁知第二天便出了事,犰委竟然弑君造反。若非右相暗中派人将我放走,定会被兵士拿出,免不了要陪犰委族诛斩首。妾身本想回楚国去,可因为小妹子尚在相府中,又不敢再进相府,只好设法等她出府,带她一起走。好不容易接了她出来,我偏又病倒了,只好藏匿于此,等病好了回楚国去。小妹子年纪尚幼,在相府中侍侯二小姐貂儿,二小姐对她十分宠爱,那田逆几番索要,都被二小姐挡住。这次小妹偷出相府,二小姐定是以为她被人拐走了,才派人搜寻捉拿。”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道:“公主、封大夫,那群兵士是左司马的手下,说是奉了左司马之命,捉拿两个女人。”
伍封怒道:“带了那为首的进来。”
侍卫将那小军官押了进来,那小军官道:“公主、封大夫,小将名叫恒善,是左司马辖下的带兵尉,这次是奉左司马的军令来捉人,不干小的事。”他口上虽然这么说,满脸却是不大在乎的样子,显是因有左司马田逆为靠山,连妙公主和伍封也不在意。伍封想起那日一群汉子要捉一个叫“月儿”的小丫头,口中曾经提过“善爷”之名,想来就是这恒善了。
如今田氏权势倾天,齐平公又是初登君位,威望不足,这班兵士在田逆手下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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