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帐外有人哈哈大笑,一人大踏步进来,正是楚惠王。楚惠王如今已有十九、二十岁,身材颇高,颏下稍有些胡须,他并未穿王服,一身甲胄显得十分威武,早已经不是昔日那充满稚气的少年了。帐中众人尽皆起身,齐平公、郑声公、姬克都随伍封出席,齐平公道:“大王远来,寡人却未能远迎,好生失礼。”楚惠王笑道:“寡人是偷偷赶来,未让姊姊通传。”郑声公道:“寡人久慕大王,今日终能得见尊面,幸如之何!”
本来这列国之君相互称谓是很有讲究的,都是按爵位相称,譬如齐是侯爵,郑声公便称之为“齐侯”,郑是伯爵,齐平公便称之“郑伯”。楚国只是子爵,然而其称王已久,国势又强,齐平公和郑声公便不好称之为“楚子”,只好含含糊糊以“大王”称之。
楚惠王道:“寡人今日才赶到军中,先随姊姊来拜访各位,顺便看看姊夫。听闻今日姊夫大败越人,正好赶来相贺。越人纵横东南一境,如今遇到姊夫,算是遇上对头了,哈哈!”伍封笑道:“这都是托各位的雄威,全靠士卒奋勇。大王今日赶来,我们声势更大了。”
齐平公请楚惠王入中间主席,楚惠王饮了一爵酒,道:“寡人因挂念姊夫,又想见见齐侯、郑伯和燕世子,是以来稍坐一坐。叶公亡故,军中无将,寡人不能久留。”伍封道:“叶公一生为将,征战沙场,如今亡故了十分可惜。”
楚惠王叹道:“是啊,此人虽然有些多疑,且心胸稍狭,但忠心为国,战功卓越,算得上我楚国名将。”齐平公道:“眼下齐越鏖兵,大王亲来相助,鄙邑感激不尽。”楚惠王道:“寡人助齐固然是因楚齐旧约,又欲报答姊夫,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晋国。这一二百年来,列国之事大多因楚晋而然,中原列国或依晋、或附楚,战事不断。晋文公时晋强楚弱,楚庄王时晋弱楚强,此后晋楚相当。然而楚国因为吴人入侵,大受损害,晋国又因六卿之战,以致君权旁落,如今晋楚都不如当日之强盛。晋人如今大军东来,想是又兴中原图霸之念,自以为是列国之霸主,寡人怎能坐视?”
姬克道:“有强楚之千乘,晋人已经不足为虑。”伍封笑道:“晋人未必愿意真地为越军拼死作战,我看他们也有观望之意,越人一败他们必然不战而走,越人获胜,晋人才会大军驱动相击,如今有大王亲临楚营,只须在军中挂上王旗,晋人必不敢动。”楚惠王笑道:“姊夫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楚军牵制晋人,晋军不动,我们便不动,晋军若动,我们便击之?”伍封点头道:“正是如此,不仅是楚军,郑燕亦然。郑军对宋,燕军对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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