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那两行赤泪滴落,溅在地上如同红色的小花,也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泪。片刻间由他腹中汩汩流出的鲜血变将这两朵小花淹没了,如同从未有过一般。
伍封见颜不疑当真是死不瞑目,伸手阖上他的眼睛,长叹道:“小鹿,你……,唉,这人恶念已尽,正有意做个好人,何况他刚刚将全身功力传给你,你又何必杀他?”鹿郢问道:“师父,你怪我手段毒辣了?”伍封叹了口气,鹿郢道:“当年他斩断姑姑手筋,迫使姑姑在齐国避祸,后来又火烧桃花谷,使得姑姑命丧姑曹的箭下,如此仇恨,师父竟然忘了??”伍封想起叶柔,心中微痛,叹道:“我没忘记,只是有些不忍心而已。唉,或是勾践说得对,我太过心软了。”
鹿郢道:“师父明白就好了。”突然放声大哭:“父亲!”他哭声一起,众士卒在远处听见,不知道有何变故,都涌了过来。
鹿郢哭道:“父亲为何要自杀呢?日后孩儿劝王爷爷收回成命,未必不成。”他哭声甚哀,众士卒见颜不疑腹中的剑、遍地的血,都以为颜不疑自杀,既然鹿郢跪倒痛哭,只好也跪下来。
伍封见鹿郢的模样,竟丝毫看不出有何伪诈之意,若非自己亲眼见到他杀了颜不疑,必然会以为颜不疑是自杀的。伍封心中暗生凉意,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变得十分陌生起来,他看着鹿郢,忽然间眼光模糊,仿佛那跪倒痛哭的正是已经死去的支离益,二影重叠,一时也分不清这人是鹿郢还是剑中圣人。
怅然良久,众人将颜不疑的尸体运回城中,此刻已经天亮了,伍封先派士卒向勾践报讯,再与鹿郢到城中官署去见勾践。官署已经重新经过草草布置,与以前略有不同。
勾践与越王后、楚月儿都在堂上,一见伍封和鹿郢进来,勾践劈头问道:“小鹿,怎会如此?”鹿郢哭道:“父亲后悔前事,说无颜见人,不愿意终身碌碌而过,趁我们不备自杀,孙儿和师父均未料及,是以未能阻止。”勾践看了看伍封,伍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勾践先前已经听过士卒说过颜不疑自杀之事,只不过士卒离得远了,未知详情,此刻听鹿郢这么说,怔了良久,拭泪道:“以不疑的脾性,谁能料到他竟会自杀?这事不怪你们,换了寡人在旁,也不能阻止。唉,寡人这儿子就权当没生过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