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碎浪如雪,天地白茫茫一色,唯有他遗世独立。
脑中是北宫阳的淡漠却又威严的声音:“这件事上,我给你选择,你也必须选择。”
他沉默不答,指甲却狠狠钳入掌心。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去了新加坡,而且,身边也已经有了人……”
他仍不置与否,只是身子越发僵硬,挺得笔直笔直。
“婚姻大事,自然不能儿戏,选的人,肯定是为你将来铺路,为了你好,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有你这样多的选择,这点,我真的已经尽力,虽然,确实,我理解这种相处会有些太过目的性,很难培养出真的感情,不过这种事,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最终,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又合适家族主母之位的,那我会很欣慰……“顿了顿,还是语重心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他听来,却分外刺耳难听:“阿晧,你从小就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知道身为大家族的长子,我们,注定很多事不能随心。”
此时的他却突然抬起了头,望向北宫阳身侧一直默然站立的女子,冷漠的表情加入了一丝诡异的笑来。
北宫阳却突然暴怒,斥道:“下去!”
回想到这里,他狠狠吸了口烟,又狠狠将烟扔在雪地里,薄薄的黑色衬衫此时袖口仍然高高卷起,他伸出右手,碰上了左手的臂弯,那里,似乎残留着柔香体温,瞬间抚慰他狂躁暴乱的心,双手互撑着,渐渐地,他总算平静下来,不为人所知的恶念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少年老成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