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体育老师才被开除的……]
[小三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我!我是剧组的!她和我们组里一个摄影师也不清不楚的,背着平鄢卿卿我我诶!]
[那段脱戏会不会是为了博眼球自己加的啊……恶心……]
[我还为了她二刷了电影,呕呕呕,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烂人一个!]
荡妇的名号被轻易坐实,手机屏幕亮得晃眼,白青珈看着网络上到处流播的被恶意剪辑的黄色视频和大头照,手心攥得出血。
而一切都来不及阻止,母亲当然看得到新闻,疗养院的病友拄着拐杖从门缝里偷看,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在房门前用力啐上几口唾沫。
呸,晦气。
可意外才不是意外,冲动的确切因子来得这样突然,白青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从保姆车上下来。
电波声混沌,护士姐姐轻柔的语气里带着不忍:“喂,白小姐是吗,您母亲她——”
“荡妇,你tm滚出娱乐圈!”
黑粉招摇谩骂,保安拦截不住,腥臭的鸡蛋液随着电话那头模糊的血液一同迸溅,湿粘黏,白青珈在鼻尖嗅到一点冰冷的铁锈味,恍惚。
母亲的遗书写在半截破破烂烂的厕纸上,跟她的人生一样轻飘飘,任人践踏。
白青珈站在血肉模糊的遗体旁,紧握这片厕纸,像攥住母亲最后一片灵魂。
[为什么要脱!为什么要害我!你和白航都该死!我是被你害死的!我是被你害死的!]
字迹飘斜,笔墨晕散,最后一个叹号沾着粉红的血印,纯粹的、天真的残忍。
她以后再没有妈妈。